第31章 空山野匪
離開藝石城後,蘭陵一行人的出使之路還算順利。可他在藝石城偷偷買下的晶釵,卻一直沒找到合適機會送給郭竹。
前方煙火氣浮現,章水之顯弄道,“湖公子,前面是‘偏羽村’,過了那村子就是羽國的都城‘羽通城’了。今日天色已暗,偏羽村也算是個繁華的小村落,不如先在落腳一晚,明早再進城不遲。”
徒湖看眼天色,應道,“也好。”
藝石城就是章水之勸徒湖去的水花雲間,蘭陵心道,這位章大人自詡的好建議還真是讓人心裡沒譜。
果不其然,進入偏羽村,無不讓人失望。這哪裡繁華,反而像是閒荒許久。路邊房屋稀稀落落,破敗不堪,村民也都無精打采。經過一個東倒西歪的木牌坊後,總算是看到些還算規整的房舍和商鋪,卻也大多關著門。街道冷清得讓人害怕,郭竹不自覺向蘭陵身邊靠了靠,佔蕪更是連連大叫,直罵章水之是個騙子。章水之嚇得冒汗,一路小跑去尋客棧,總算找到一家還開著的。
客棧房間充裕,院子空闊足以放置物資。蘭陵一行人,總算住了下來。
掌櫃許久沒見過這麼些客人了,熱情得很。飯飲間,章水之略顯尷尬地向掌櫃打聽道,“偏羽村何時落得何如此冷清?”
掌櫃嘆氣道,“哎!我們這裡距離羽通城很近,原本往來客商都會來此落腳,確實熱鬧的很。誰知幾年前,說‘鳴羽村’中有人見到了神獸‘畢獸鳥’。雖然從那裡繞道羽通城要多走上一兩日,卻還是吸引了越來越多人過去碰運氣。”
大家爭相問道,“那真的有人見過畢獸鳥嗎?”
掌櫃無奈回道,“那就不知道了。不過五族的人如今在鳴羽村開了不少鋪子,那裡如今已經熱鬧得不得了。人們也不在乎有沒有神獸了,‘鳴羽村’都改叫了‘神羽村’。也就這幾年,規模都快趕上一座小城了。反而我們這裡呢,來的人越來越少了,村民原本靠著做點客商生意餬口,現在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我們這些人,守著祖上的房地,捨不得離開呀。”
章水之聽後更是尷尬,忙解釋道,“湖公子,下官是好多年前來過一次,實不知已經這般景象了。”
徒湖回道,“沒關係。我出發前從‘國印司’領了地圖,這裡確實是最近的一條路。這種變化誰能料到,不能怪章大人你。”
蘭陵喝了口小酒,放在他那個世界,鳴羽村的這番造勢明顯就是一次成功的營銷手段。而這背後的策劃人,蘭陵笑笑,想必是那個小女子無疑了。
這裡偏冷,飯後大家只能各自回了房間。
蘭陵躺在床上,翹著腿,手裡擺弄著那隻晶釵。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送給郭竹。可剛走至郭竹門口,就聽到樓下傳來女人尖叫。蘭陵循聲檢視,竟是郭竹和佔蕪。
其餘人也聞聲跑出,大家跑至大堂,發現竟是客棧小二竟然離奇死在角落,心臟被利器刺穿。
蘭陵正欲檢視,一把凌厲的匕首朝他後腦飛來。他察覺後側頭躲過,匕首擦著耳邊飛過,貫入立柱。眾人驚覺之餘,一群黑衣蒙面的刺客已從各個隱秘角落出現在大堂內,將蘭陵他們團團圍住。
想必,是小二發現了可疑之人的蹤影,才被滅口。
“什麼人?!可知我們是誰?!竟敢在這裡放肆!”章水之拿出官府那套質問。
刺客並不回應,個個利劍在手,待其中首領一個手勢,所有人便一起揮劍衝上。
章水之這下傻了,抱著身後立柱躲了個及時。
其餘人則與刺客展開了激戰,無奈匆忙下樓,很多人沒拿武器,只能用桌椅勉強抵擋。
這群刺客身手了得,府兵們明顯不敵。蘭陵力戰數人,奪下武器,扔給隊友,令其護好徒湖。
那首領見手下拳腳不敵蘭陵,便更換手勢。刺客們見狀停了手上刀劍,見蘭陵如此厲害,紛紛掏出腰間暗藏的匕首飛刺。蘭陵旋腿勢起,迅速踢開數張餐桌抵擋。怎奈就在此時,那首領卻趁蘭陵抵擋匕首,扔出一枚凌厲暗器,直接衝著徒湖而去。
蘭陵傻了眼,竟然中了那首領圈套。暗器瞬間穿透了一具身軀,令血液噴濺。不過卻不是徒湖的,危急時刻,平日嬌慣的佔蕪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直接撲在徒湖面前,替他......擋下了暗器。
佔蕪左肩被刺穿,當即昏厥倒去。徒湖驚恐之餘,扶住了她。
府兵們死死圍在他二人身邊,蘭陵向投擲暗器的首領衝過去。但那人自知不是蘭陵對手,擺弄手勢指揮刺客們掏出第二輪匕首攻勢。
蘭陵頓感不妙,若他們一直用暗器攻擊,自己根本顧不了這麼多人的生死。肉體凡胎實在難以敵眾,可若依靠念力又必定再次引起徒湖懷疑。
為難之時,客棧門口傳來一聲轟然巨響。
大門被踹開,黑暗中一個陌生身影突然飛入,旋身一週,幾名刺客已然倒地,其劍法之凌厲,令蘭陵都有些震驚。
刺客首領見出現一個厲害幫手,顯得有些猶豫。他指揮著刺客收回匕首,手勢再次抬落後,所有刺客竟眨眼間撤離,沒了蹤影。
一番廝打,客棧恢復了平靜。大堂斑斑血跡,滿地狼藉,使團受傷的受傷,受驚的受驚,章水之不知躲去了哪裡,倒是毫髮無損。
蘭陵看眼徒湖那邊的情況,郭竹已從身上撕了衣布幫佔蕪止血,但那布條卻已然烏黑。
郭竹驚呼道,“蕪兒小姐這傷有毒!我見過鄰家大爹被毒草刺傷,也是流著黑血!”
徒湖大驚失色,紅了眼睛,衝蘭陵吼道,“蘭陵!你不是會解毒嘛,快呀!”
蘭陵還是第一次看到徒湖慌張的模樣,可他此刻也慌了手腳,因為真正會解毒的【蘭陵】還沒醒。蘭陵想開口解釋些什麼,方才闖入幫忙的人卻突然說道,“那夥人應該是附近的‘空山野匪’,如果是被他們的暗器‘空山鏢’所傷,應無大礙。這暗器雖有毒,但毒性不烈。”說著,他遞上兩個精緻藥瓶,將手指搭在佔蕪脈搏後說道,“這是我隨身挾帶的藥丸,對普通毒藥有治癒功效,另一瓶是創傷膏,先給她用上。”
診脈後他繼續說道,“這姑娘未傷及要害,止血後用藥便可暫時抑制毒性。附近沒有醫館,明日儘快趕往羽通城找醫生,將毒液徹底清除即可,不會什麼後遺症,各位放心便是。”
蘭陵心存疑慮,從郭竹手中奪過藥瓶問道,“這是什麼藥?”
卻被徒湖一把奪回,直接喂佔蕪吃下。
沒想佔蕪服下不久,竟真的稍有清醒,咿咿呀呀直喊‘疼’。徒湖趕忙命人將佔蕪抬回房間,由郭竹一人在內照料著清洗傷口。
蘭陵隨同徒湖等在門口,至於那莫名闖入之人,也未離去。蘭陵看著他,見他高大挺拔,眉宇間透著股英武之氣。他的突然出現,以及剛才所展露出的身手,卻令蘭陵有些懷疑。剛想開口問他來歷,郭竹走了出來。
徒湖急切問道,“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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