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不禁驚訝:“為什麼?”“老大和老二容不下他們,你說要辦航空公司,缺信得過的人,他們倆個你儘可以放心。”
“那是你信得過,在我這裡不一樣。”方文拒絕,因為穿越的身份,他並不想隨意將信任交出去。
“一樣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方父在書房裡翻找,取出一個木盒子。
他開啟木盒子,將一張發黃的紙交給方文。
說道:“這是他的底細,我交給你了,至於怎麼做,隨你。”
方文接過,檢視。
“我黃佔武,河北人士,少時參加義和團,毀鐵路,殺洋人。後輾轉逃至嘉興,得蒙方老闆收留,改名為方守信。特立此字據,這輩子為方家服務,不得反悔。”
這是賣身契?!
方文看了眼方父,將字據收起來。
“既然他們在方家待不下去了,人我可以帶走,但這個沒必要留著。”
“隨你吧,我老了,也沒能力了。他們跟著你,總好過在這裡被欺負。”
方父落寞的拿出一本線裝書觀看,不再和方文言語,這是無聲的道別。
方文轉身離去,又去了母親的房間。
出來後就和嶽金萍與其他人告別,然後去找方掌櫃和順子。
方記米行,一如往日忙忙碌碌,運河上的烏篷船載著米糧而來,帶著氈帽的農夫與米行掌櫃交涉,只求能多賣些銀錢。
但這個掌櫃,已經不是方守信了。
父子倆個和普通夥計一樣,有時候還要幫忙扛著米袋進進出出。
在方家做了二十多年,到頭來成了成了這幅摸樣,讓很多人為他抱不平。
可方守信卻沒有怨言。
直到三少爺的汽車停在路邊。
“順子,叫你爸一起過來。”方文在車裡喊道。
“好嘞。”順子拉著父親過來。
“三少爺,你好。”方守信平淡道。
“順子,你在一邊等下,我和你爸有事說。”
等順子走開,方文將那張紙遞給方守信。
看著那張發黃的紙,方守信古井不波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老爺這是讓我跟著你?”
“他原話是說,在米行,你們倆待不下去了,他也沒辦法,讓我帶你們走。這個東西我不需要,你可以撕掉,就當沒有過,以後你們倆可以跟著我,什麼時候不想幹了,我也不攔著。”
方守信,沉默不語,將那張紙收好,對著一旁樹下蹲坐的兒子喊道:“順子,去收拾東西,我們跟三少爺走。”
順子頓時露出驚喜笑容,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連忙跑回了米行。
父子倆一人揹著一個大包袱出來,足有半人高。
可以看到是些什麼。
打著補丁的被褥,還有掛在上面的鍋碗瓢盆,以及一些衣物。
看起來日子過得並不好,方文不禁鄙視了自己這個身體的血緣父親,對於一個忠心的掌櫃,這也有點太吝嗇了。
他直接問道:“我爹沒給你們工錢是嗎?怎麼用的都是這些?”
順子主動解釋道:“不是的三少爺,俺爹把錢都存起來了,說是給我討媳婦,然後買塊地種糧食。”
“東西都丟了,到地方了全部換新的。”方文要求下,兩人有點捨不得的將一大堆東西送給了米行的夥計,隨後坐上汽車。
汽車啟動,開向南京。
在經過杭州的時候得停下,嶽金萍要去打聽下目前的時局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