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喜喜暫且答應按這個思路幫慕南釗想想法子。
慕南釗卻還有些顧慮,“姜老醫者仁心,又因為師門的過往,有所限制,他絕不會用醫道害人。所以……”
“我不想讓你為難。”
“還是另尋醫者為好。”
“另尋?”顧喜喜反問,“你還能找到比我和家師更適合的人選麼?”
“我相信你身邊必然有可信且優秀的醫者。”
“但若論遠離朝堂,與京城官場毫無干係,最不會被懷疑、被查到,也只有我們了吧。”
慕南釗蹙眉,“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顧喜喜望著他的眼睛,“只是出一張藥方而已。”
“藥方具體流轉幾次,到了什麼人手裡,最後怎麼用,給什麼人用。”
“我一概不知,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她頓了頓,露出個輕鬆的笑,“我也不會讓師父為難的。”
“藥方由我調配,做學生的遇到不懂之處,偶爾請師父答疑解惑便是。”
慕南釗神情軟了又軟,無聲地握住顧喜喜的手。
顧喜喜回握他的手,輕輕撓他的掌心,調皮地笑。
慕南釗會意,立刻起身坐到她身邊去。
二人淺笑著對視,此時無聲勝有聲。
慕南釗又哪能不明白,顧喜喜是有心為他分憂,才故意擺出“小事一樁”的輕鬆姿態?
而她素來是個大女子,不喜處處被他護在羽翼下。
他要接受她給的助力,並且好生運用,才不算辜負。
兩個人相互依偎,沉浸於這份溫馨靜謐,誰都捨不得打破。
許久,顧喜喜才開口,“村子西頭住了兩個北離女人,此事你可有所耳聞?”
慕南釗懶懶地答,“沒有。”
“北離人的事自有霍江操心。”
“能容她們住在村裡,想必只是普通的遊商,或者百姓吧。”
這類尋常小事,霍江當然不會特意說給慕南釗聽。
顧喜喜道,“她們並未住在村子裡面。”
她詳細說了有關這兩個女人,自己所瞭解的,以及親眼所見。
尚未來得及說出自己對依娜身份的揣測。
就聽慕南釗沉吟道:“這麼說來……那個叫依娜的婦人的確有些不尋常。”
“對吧!”顧喜喜聽慕南釗也這麼說,頓時來了精神。
慕南釗扭頭看她,“你也是這麼想的?”
“嗯!”顧喜喜點點頭,又皺眉道,
“可按理說,霍將軍容留她們,事先必定已調查過了。”
“或許真是咱們想太多?”
慕南釗說,“查是肯定查過。”
“但也難保對方藏的深,亦或者本就有多重身份,查清楚並不容易。”
他思索了不過片刻,眉心舒展開來,笑的意味深長。
顧喜喜不禁側目,“看你這個表情……”
“心裡又算計上哪個倒黴蛋了?”
慕南釗含笑說,“霍江這一次可能真是撿到寶了。”
他伏在顧喜喜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顧喜喜瞠目,難以置信,“你確定?”
慕南釗篤定道,“照你的描述,與我先前掌握的訊息對應,十有八九。”
顧喜喜陷入了沉思。
她只猜測依娜出身不凡,是北離官宦人家,或者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