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喜喜強忍著笑,配合道,“你說的都對。”
“我們女子要想和離挺難得,反正先將就著過唄。”
慕南釗離得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不過看那兩人偶爾瞥他一眼,顧喜喜又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
料想是沒什麼好話,不過他也沒興趣探究。
當顧喜喜和石頭澆完兩桶水,有說有笑地返回水井時,聽見慕南釗淡淡道:
“明日有雨,別澆了。”
喜喜和石頭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你怎麼知道要下雨?”
慕南釗不悅地掃過兩人,“才認識多久,你們倒是很有默契。”
“那當然了。”石頭驕傲道,“我當顧姐姐比我真正的親姐姐還親。”
“這就叫……一見如故吧!”
他樂呵呵看向顧喜喜,顧喜喜也回以微笑。
慕南釗冷哼道,“你不是獨子麼,哪來的親姐姐。”
還是顧喜喜重拾正題,“你怎麼知道明日有雨?”
慕南釗端起茶碗,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過去學過一點天象之說。”
“信不信隨你們。”
顧喜喜拉著石頭到一邊小聲蛐蛐,“左右明日見分曉,不如你就等等。”
“你今日這般費力費水,若果真下雨,豈不是白忙一場?”
石頭仰頭看了看豔陽高照的晴空,“可是……真的會下雨麼?”
顧喜喜實話實說,“他過去從沒在我面前露過這手。”
“我未有實證,沒法給你打包票。”
石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嗯!我聽顧姐姐的,等一天試試。”
這次相距不遠,兩人的對話都被慕南釗盡收耳中。
他冷著臉滿心不屑,小小年紀就知道說些花裡胡哨討女人歡心的話。
明明是他看出即將下雨,那小子居然說都聽顧喜喜的?
既然不用澆水了,石頭主動拉著顧喜喜的手,說要去看他家最寶貝的那幾棵樹。
他們此刻所在的這一帶都是樹苗。
穿過苗圃往東走,快走到盡頭時,就看到比前面大出數倍的桃樹、梨樹。
其中有兩棵桃樹上還掛著果子。
顧喜喜驚喜道,“這就是本地晚桃麼?”
石頭點頭,“嗯!最初是我太爺爺育出來的樹種,如今附近有很多人種植。”
“這個時節你在市面上吃到的桃子,只能是它了。”
顧喜喜輕輕撫摸樹幹,又仰頭觀察枝葉、果子。
“果然是有年頭的桃樹。”
“就算不做經濟用途,單是將它當成景觀看,已然美極了。”
旁邊的幾棵梨樹也是亭亭如蓋,黑色的樹幹如生鐵鑄造。
即將入秋,碧綠的枝葉間已經結出了極小的綠果。
顧喜喜看著,說,“春季疏花,夏末疏果,這些都是你做的?”
“那還能有別人嗎?”石頭拍拍胸脯,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我可是張苗木家的孩子,從出生起看都看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