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慕南釗矢口否認,“你想太多了。”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這些方子不能讓你隨便拿走。”
他說著,作勢就要伸手拿回。
孟承平嚇得將藥方往身後藏,“慕兄有話好說!”
他急中生智,“對,慕兄有什麼條件儘管提,能答應的我一定答應!”
慕南釗問,“什麼條件都可以?”
鼠疫就是現今最大的事,孟承平果斷點頭,“嗯!就算是我能力有限一時做不到的,我也會幫你面呈大將軍!”
慕南釗淡淡道,“不用那麼麻煩,小事而已。”
他抬眸瞥向孟承平,“我要你隱瞞治療鼠疫藥方的來歷,老人家喜好清靜,不喜被世情所擾,不要讓任何人有機會查探他的訊息。”
這些話其實是慕南釗與顧喜喜商量後的結果。
其一,老郎中的背景來歷尚不明朗,就該繼續作為秘密深埋下去。
其二,老郎中不肯與朝廷中人打交道,如果這次揚神醫之名,只怕各種名利紛擾、威逼利誘接踵而來。
孟承平大大鬆了口氣,笑道,“我當是什麼呢,就這點事?包在我身上。”
“等等。”慕南釗眸光閃了閃,“我還沒說完。”
“這些東西全都得來不易,滅鼠方案還是顧喜喜想出來的,你好意思白拿麼?”
孟承平盯著他呆怔了片刻,繼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慕兄你放心,我回去馬上向大將軍申領給嫂夫人的賞賜、表彰。”
“我保證,一旦此法推廣見效,立即兌現如何?”
慕南釗揹著手往回走,“表彰就算了,她喜歡實際的。”
十天過去了,走在石頭村裡已經看不見滿地跑老鼠的景象。
焚燒老鼠的火堆已經減少到最後兩個。
更值得欣喜的是,趙四家那一例鼠疫病人已經痊癒,並且村裡這十天來再沒出過第二例。
衙門請兩名郎中進村驗看,決定今日午時過後即撤去村口的封鎖。
山腰大榆樹下,正在忙著收拾家當。
趙村長牽著牛車過來,對老郎中再三挽留,“老神醫,過去是我們有眼無珠怠慢您,石頭村沒有本地郎中,您要是不計前嫌還能留下……”
顧喜喜瞪了趙村長一眼,“大舅已經答應隨我歸家養老,趙村長這時候跟我搶人,不太好吧?”
趙村長連忙賠笑,“不敢不敢,我只是表達對神醫的不捨之情。”
“當然,要是顧姑娘能舉家搬遷,我們也是歡迎之至啊。”
顧喜喜將一個大包袱放上車板,“您這算盤珠子快崩到花池渡村了。”
“我的田、我的屋都在那邊,怎麼搬?”
“況且,我們花池渡村也沒有郎中。”
趙村長訕笑,一點兒也不生氣,在場的都是恩公,說啥話他都愛聽。
老郎中笑道,“喜喜跟你開玩笑呢。”
“兩個村子相去不遠,以後誰要看病去找老夫就行了。”
“好,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趙村長點頭作揖,感激不已。
慕南釗搬著個大罈子走過來。
顧喜喜忍不住側目多看了兩眼。
尋常見他都是衣衫不染纖塵的仙人姿態,此刻他捲起兩個袖口,認真搬重物的模樣,倒是平添了幾分……人味兒。
慕南釗恰在這時抬頭看來,四目相對,顧喜喜鎮定地朝他伸出右手。
“我請你從家裡捎帶的東西呢?”
片刻後。
顧喜喜蹲在木棚下面,小心翼翼地挖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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