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娘、栓子爹還有其他三人面色灰白。
這下子輪到他們恐懼了。
大寶娘嘴皮子發抖,還是強撐著說,“你一個女人家,如何知道公門裡的規矩?莫不是編出來唬我們的吧。”
顧喜喜一笑,“忘了說完,若未滿十歲的孩童犯事,杖責由父母替代。”
她望著大寶孃的眼睛,笑意加深,“你這輩子還沒嘗過板子滋味吧?”
普通百姓都本能的怕去見官。
大寶娘哪經歷過如此的威脅,她當即雙腿發軟,不受控制地跪坐到地上。
栓子爹也白著臉不敢說話了。
顧喜喜看著這些連小孩子都要欺凌的人,總算是出了口氣。
“今日我就在這候著。”
“若石頭收不到看病吃藥補身體的錢,下午我就去縣衙,無父無母的可憐孩子被人打了,當真無人主持公道麼?”
她留下這段話,牽著石頭回去並關緊了大門。
走到苗圃當中,石頭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喜喜姐,咱們還是別要她們的錢吧,我上了你的藥,已經不痛了。”
顧喜喜說,“憑什麼不要?”
她蹲下,望著石頭的眼睛,“不屬於我們的錢,我們當然不要。”
“可他們傷害了你,本該付出代價。”
“況且那幾個大人來時還想繼續欺負你。”
“若非他們理虧已無從辯駁,今日怎會放過咱們?”
石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他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勇敢,做個像喜喜姐這樣的人。
中午吃飯時間,五家人陸續送來醫藥費。
數目不高,總共加起來也就一百四十幾文。
按石頭自己的意思,顧喜喜並沒有計較錢多錢少,只是讓石頭親手收下、當面點清楚。
索要這筆醫藥費重要嗎,當然重要。
石頭失去父母,錢對他而言很重要。
而那些惡鄰居,他們會變的善良嗎?未必。
但金錢的代價能讓他們長記性,至少以後管束自家孩子,離石頭遠一點。
縣城外官道上,小黑驢拉著車小跑前進。
慕南釗向後回眸,“你放心,經過這一次,他不會再那麼容易被人欺負了。”
顧喜喜莞爾,“但願如此。”
方才慕南釗趕車到苗圃來,顧喜喜一看到他的臉,就知道他在孟家進展順利。
不過兩人默契的一個沒有提及,另一個也沒有問。
途經石頭村,距離天黑還早,村外面居然點起了一個大火堆。
有幾個人站在稍遠處,將什麼東西丟進火堆焚燒。
顧喜喜好奇,就問站在路邊的一位老者,“老人家,你們這是燒什麼呢?”
老者面帶愁色,瞥了眼顧喜喜和慕南釗,有氣無力道,“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