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同行、穿男裝的女子是何大人的胞妹。生的十分貌美,卻始終冷著個臉,自入城後就沒說過一個字。
慕南釗聽著外邊的笑語聲漸行漸遠,神情莫測。
當天中午,京城來的何大人喝醉了一睡不起,晚上的審問只能延後。
次日,何大人睡到日上三竿,又帶著妹妹出門逛街,說西北的胭脂好,要多買些帶回去。
馬縣令等的心急如焚,又不敢催促。
直到傍晚,何大人抬頭看了眼將黑透的天色,笑呵呵說,“走吧,去見見那個人。”
馬縣令長期窩在地方做芝麻小官,沒什麼門路能上頭朝堂的訊息。
這次遇到何大人,他好奇心實在躁動難忍,小心著問,“下官聽聞,大人與屋裡那位……哦不,他的身份還沒確認。”
“就是說,大人與過去那位姓慕的亂臣賊子自幼相識?”
何大人笑道,“你是想問,我曾經與他是至交好友,為何後來幫著趙大人?”
馬縣令冷汗道,“不敢不敢。”
何大人輕笑出聲,“這有什麼不敢的。”
“實話跟你說吧,當初我還給趙大人交過慕南釗的把柄呢!”
他意味深長望著馬縣令,“所謂的至交好友,不就是方便背後捅他一刀,關鍵時刻拿出來當個踏腳石嘛!”
馬縣令乾笑著應和,“您說的是。”
他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自己雖非君子,可像這位何大人那樣,將背信棄義擺在明面上,還不以為恥。
馬縣令自問做不到。
房門開啟時,慕南釗倚在床邊看書,連眼皮子都沒動一動。
馬縣令不悅道,“大膽陳方,為何見官不跪!”
慕南釗翻書,淡淡道,“見官不是應該上公堂麼?”
“馬縣令現在做的勾當見不得光,就別整那套虛的了。”
馬縣令氣的嘴唇打顫,正要發作,卻被何大人按住。
何大人笑容可親道,“別急,還是讓我辨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我那勝似親兄弟的至交好友。”
他一步一步走向慕南釗。
何小姐就站在馬縣令身側不動。
直到何大人都走到慕南釗面前了,馬縣令見他還不做聲,有些心急。
“何大人,您跟他過去那麼親近,總能認的出來吧。”
何大人彎腰與慕南釗眼對眼。
氣氛安靜的幾乎凝固。
馬縣令內心祈禱這次抓到的人就是慕南釗。
他當縣令早就當夠了。
趙大人答應他,這次事成,他就能挪一挪位置。
正當馬縣令緊張的心提到嗓子眼時。
何大人突然轉身,說,“這人我不認識。”
“你說他叫什麼來著?陳什麼?”
馬縣令大驚,不可置通道,“怎麼可能!線報上的樣貌、氣度全都符合,除了他還能是誰!”
話音未落,馬縣令脖頸忽覺一涼。
女子的聲音滿滿的不耐煩,“閉嘴吧你,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廢什麼話!”
馬縣令視線僵硬下移,再緩緩上移。
先看見自己脖子上抵著匕首,再看見何小姐那張甜美的娃娃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