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輝又打落了兩支羽箭,冷聲道,“都別爭了,咱們三人要走一起走!”
慕南釗冷靜道,“今日失敗,全因我情報出錯,預判不當。”
“我身份已暴露,就算僥倖逃離,必難逃追殺。”
“也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
他身體餘毒遲遲沒解,早已病入沉痾。
死在這兒,也許是他能為顧喜喜所做的最後一點事。
慕南釗護著何家兄妹退向後窗,邊說,“你們離開後就去西北軍軍營,今日這些人我能殺多少算多少,務必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西北。”
“然後你們返回為我收屍,務必斬去我手足,毀去我面貌,讓任何人都無法辨認我是誰。”
何小姐瞳孔收縮,“既然在場這些人都要死,就不怕訊息洩露。”
“你又何須做到死無全屍這種地步!”
慕南釗唇角勾起一抹旁人看不懂的意味。
“死都死了,還在乎那些做什麼,不給活人留下絲毫隱患,我才好安心。”
外面暫停了射箭,前面的門窗砰砰作響,眼看就有人破門而入。
慕南釗不由分說,一掌將何家兄妹拍出後窗。
與此同時,數名殺手闖進屋內,嚮慕南釗圍攻而去。
慕南釗手中軟劍也凌空揮出,剎那間,血光飛濺。
當一個人報了必死之心,又有多少人能阻擋他?
等顧喜喜跟著一隊西北軍後面衝進來時候。
只見慕南釗滿身汙血,眼神狠厲而瘋狂。
他每次揮舞軟劍必見血光,彷彿一隻剛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
孟承平一槍刺穿慕南釗面前的殺手,大喊,“兄弟,我來遲了,你可以歇著了!”
顧喜喜也跑到慕南釗身邊,雙手拉住他的手臂。
“西北軍來了,你可以停手了。”
慕南釗眼珠慢慢轉動看向顧喜喜。
彷彿心魂逐漸迴歸身體,他眼睛多了活人的神采。
“顧喜喜,是你。”
顧喜喜紅著眼圈點頭,“嗯,是我,孟承平也來了,我們已經安全了。”
還好趕上了。
慕南釗為了她和全家人,臨時改變計劃,以身犯險。
而她也總算沒有辜負他。
慕南釗望著顧喜喜,嘴角扯了扯,像是想笑,但他的頭卻猛然下垂,倒在了她身上。
……
油燈光亮跳躍。
慕南釗躺在床上,已經被擦洗乾淨,換了新的衣裳。
好在他只是虛脫昏睡,並沒有重傷。
何小姐坐在床邊,眼眨不眨的守著慕南釗,其他人都沒機會靠近。
孟承平與何景輝坐在外間小聲說話。
顧喜喜將茶盤桌上,“今晚大家都辛苦了,先喝點糖茶吧。”
兩個男人急忙道謝。
孟承平帶的兵都駐守在外面。
這農莊裡除了他們幾個,已經沒有活人了,想喝口水都得自己動手。
顧喜喜也在桌邊落座,視線不禁朝裡間瞟去。
何小姐,閨名景蘭,原書中確有其人,是慕南釗的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