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孽力收集器吸收差分翁身上的飛昇孽力時，高工自己彷彿也經歷了一遍這機械老頭的飛昇場景。
不得不說，相當震撼。
單論動靜，比他當年六階飛昇時大多了。
怪不得其它系都有一種說法，那就是機械系差生文具多。
的確‘文具’多，雖然多是支離破碎的片段，但高工看到了比自家軍團規模大上數十億倍的機械造物。
而且全部都是飛昇造物。
結果一飛昇失敗，這些飛昇機械造成的破壞，也比誰都大。
跟時空分支不同，平行宇宙的穩定性要比前者強的多，但這麼一折騰，加上他看到的‘宇宙破碎幻象’，高工有理由相信，那就是這個平行宇宙的座標多半已經消失在主宇宙中了。
可能過個成千上萬年，這個時空座標還會出現。
當然也有可能永遠都不出現。
‘現在想來，上一世我自己能飛昇成功，其實還挺幸運的。’
畢竟從三級文明開始，四級、五級、六級，三次飛昇全部都成功。
除了滿宇宙的賣本子，獲得的氪金強度之外，還有一個高工自己不願意承認的理由，那就是在被刀鋒女王瘋狗追殺的過程中，為了防止自己被砍死、文明被蟲化，自己拼了老命的擠壓文明潛力，將氪金帶來的力量一絲一毫的都壓榨出來。
現在來看，如果沒有刀鋒女王，自己飛昇還真沒那麼容易。
當然，高工是肯定不會感謝這個女魔頭的，她對於自己來說，就是苦難本體。
“話又說回來，這老頭的飛昇孽力還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多。”
[你獲得飛昇孽力*20]
看著眼前足足二十管的‘飛昇孽力’，高工也不由感慨，當初因為飛昇失敗而毀滅的附庸文明，數量應該相當的多。
多到哪怕只有一部分落在這老械頭身上，就足夠製造20顆人造果實了。
不過走神系路線，附庸文明多不也是正常的麼。
而這個時候，老械頭，哦不，是差分翁也終於清醒了過來，而單從外表來看，這傢伙的狀態……貌似更差了。
它的表面佈滿細密的裂紋，像乾涸河床的龜裂，又像被時間碾碎的瓷器；金屬外殼早已失去光澤，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白色，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那些裂紋並非整齊的割痕，而是蜿蜒扭曲的，如同垂死之人的血管，在表面肆意蔓延。
關節處的連線部件大多已經變形，有些甚至完全斷裂，暴露出內部鏽蝕的機械結構；齒輪與軸承上覆蓋著厚厚的氧化層，像是結了一層金屬的痂。曾經精密的傳動裝置如今卡死在各自的軌道上，像被永遠定格在某個掙扎的瞬間。
它的頭部微微低垂，彷彿承受著無形的重壓，原本應該散發光芒的視覺感測器現在只剩下兩個漆黑的空洞，偶爾會閃過一絲微弱的電流，如同將死之人的最後喘息；胸口的能量核心處有一道巨大的裂痕，像是被人從內部撕裂，周圍散佈著焦黑的灼燒痕跡。
高工認得那道裂痕，在那‘飛昇幻境’之中，那是飛昇失敗出現的第一道裂口。
而哪怕只是遠距離觀看，高工都能感受到一陣陣心悸。
關於飛昇文明，有這麼一種說法，當然不是簡單的‘資源論’，或是‘飛昇文明定額論’，而是‘飛昇癌症’——從主宇宙的角度，飛昇文明其實是主宇宙的癌細胞，數量越多，對於秩序的破解就越大，一旦達到一定數量，就會產生未知的、覆滅整個宇宙的災害。
而這個覆滅宇宙的災害如果是‘有機’‘無形’‘墮落’的話，邏輯其實是說得通的。
高工腦中雜念一閃而過，不過最終化作了關心。
“老前輩，你還好吧。”
如果說，之前的差分翁還剩下半條命，現在這麼一折騰，高工都擔心會不會直接一波把對方送走。
自家最後一條‘專業知識鏈’，還應在對方身上呢。
好在雖然兩隻電子眼都被燒沒了，但這老械頭的意識彷彿更進一步，時空彷彿在它的體表開始演化，不過每當觸及胸口的那道‘裂口’，便就立刻歸零。
不知過了多久，它終於長長吐了一口氣，整個封閉空間中都充斥著一股鐵鏽味，當它踉蹌的落下時，兩根螺絲直接彈了出來。
高工趕緊上前扶住對方。
它喃喃自語。
“成也肅正協議，敗也肅正協議，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肅正協議？
這不是傳聞之中，一些極端機械文明製造的一種‘滅絕思潮’，旨在透過‘淨化有機生命’來‘維護宇宙秩序’。
說白了就是嫩死宇宙一切碳基物種！是一種機械小鬍子的行為。
而當初牽頭的極端機械文明中，就有古械文明。
所以飛昇失敗跟‘肅正’有關？
高工若有所思，文明飛昇也是飛昇，億萬生靈的怨氣，也是阻礙飛昇的重要因素，而古械老人自宇宙開闢以來，所滅絕的碳基物種，怕不是要以‘兆’為單位了。
這算不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背鍋？
不過事關古械老人，高工很理智的閉嘴了。
不要看他上一世是六級文明領袖，古械老人似乎‘只’是一個七級。
但這麼說吧，這一位只要想，可以輕易弄死一百萬個上一世的他。
而且人家不是一般的七級，是即將飛昇的七級。
古械老頭不會也是因為肅正協議帶來的副作用，才遲遲沒有突破最後一步吧？
g某人浮想聯翩。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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