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
秋菊慌里慌張地扯過一條毯子就衝了出去,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索性用毯子罩住了孟嬪的頭。
“大家都散了吧!”
不知道誰叫了一嗓子,圍觀的人群立刻從藍雨閣走了出去。
同時,孟嬪冊封禮上失儀的事兒也在後宮傳開了。
她成了所有人嘴裡的笑話。
“快!去宣太醫。”孟嬪哭著說道。
秋菊又提醒道:“娘娘,奴婢去養心殿請皇上來!”
孟嬪本想攔住秋菊,但她卻猶豫了。
雲嬪害她顏面盡失,她去皇上面前告狀也算不得什麼。
她在宮女的攙扶下,朝恭房走去。
然而,一推開門,卻見邢煙暈倒在恭桶上。
“胡妹妹!”
孟嬪叫了一聲,邢煙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愣著做什麼?快扶你家小主去軟榻上躺著。”孟嬪衝寶珠命令道。
邢煙在昏迷之前,對寶珠一再叮囑,不管發生什麼事兒,只管哭,但不要提雲嬪。
養心殿。
冊封使已經將今日的突發情況告知穆玄澈。
他剛忙完政事,此刻才得閒。
“竟然有這種事?”他有些難以置信。
嬪妃冊封時,禮部會專門派人前去告知相關事宜。嬪妃為了冊封禮順利進行,早早就會做好一應準備。
孟南檸雖是新人,但她不可能不懂這個規矩。
“皇上,孟嬪身邊的宮女秋菊哭著求見。”趙德允進來通傳。
穆玄澈點了頭,秋菊就進了大殿。
她跪在穆玄澈身前,哭訴道:“皇上,您要為我家娘娘做主啊,有人想害她……”
秋菊一直為孟嬪叫屈,穆玄澈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走,朕去瞧瞧。”
等他到了藍雨閣時,太醫已為孟嬪與邢煙診治。
孟嬪只吃了一點酥梨糕,所以她的症狀不算重,太醫開了解藥,她服下一些後,已無大礙。
而邢煙就慘了,她本就大病了一場,身體弱不禁風,又吃了一整塊的酥梨糕,此刻雖服用瞭解藥,卻一直昏迷不醒。
“皇上駕到!”
趙德允尖厲的聲音在藍雨閣傳開時,孟嬪哭著迎了出去。
“皇上,臣妾差一點就見不到您了!”孟嬪泣不成聲。
穆玄澈將她拉起來,蹙緊的眉頭鬆了幾分,“愛妃放心,朕絕不姑息惡人。”
他牽起孟嬪往裡走,太醫還在給邢煙扎針。
“到底怎麼回事?”穆玄澈冷聲問道。
太醫立刻放下手裡的針,跪地覆命:“皇上,孟嬪娘娘和胡小主是服用了含有巴豆的酥梨糕。巴豆性熱,有劇毒,誤食輕者腹瀉不止,重者可致命。”
那盒酥梨糕一共只有兩塊,孟嬪那塊只吃了一半,還留有一半。
“幸虧孟嬪娘娘誤食較少,沒有釀成什麼大禍,但胡小主食用較多,恐怕恢復還需要一些時日。”太醫如實稟告。
穆玄澈陰沉著臉,銳利的眸子掃過軟榻上的邢煙。
他對邢煙的印象並不深刻,只覺得她比上次見到的時候更清瘦了一些。
“這酥梨糕哪裡來的?”穆玄澈怒問道。
對方沒有想要孟嬪的命,只是想要她在冊封禮上出糗。
這手段不算惡毒,但實在是噁心。
寶珠嚇得不行,忙跪地承認:“回皇上話,這酥梨糕是奴婢帶來的。”
她話音剛落,穆玄澈就下了令,“賤婢!拖出去杖斃!”
“皇上,此事不關胡妹妹的事。”孟南檸忙給穆玄澈跪下。
秋菊搶話道:“那盒酥梨糕是雲嬪賞賜給我娘娘的,是她想要害我家娘娘的命。”
聽聞這事兒跟雲嬪有關,穆玄澈的眸色瞬間就暗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你如實說來,但凡有一個虛字,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寶珠按照邢煙吩咐的,戰戰兢兢道:“今早出門,雲嬪娘娘的侍女翠香,突然交給我家小主一盒酥梨糕,說孟嬪娘娘愛吃酥梨糕,囑咐我家小主交給孟嬪娘娘,但不要告訴孟嬪娘娘是她送的。”
“我家小主不知情,想著雲嬪娘娘也是一番好意,所以就將酥梨糕奉上。她見酥梨糕美味,貪嘴搶吃了一塊,這才……”
寶珠說完,跪在那裡一個勁兒地哭。
現在,全屋子裡的人都聽清楚了,邢煙只是替罪羊。
雲嬪才是始作俑者。
寶珠哭,秋菊哭,孟嬪也跟著哭。
穆玄澈可是說了要替她做主。
然而,天子起身,只是衝太醫說道:“好生照料胡答應!”
而後,他看向孟嬪,義正言辭地承諾:“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