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瀾很喜歡聽故事,也有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三歲的時候,她便開始和他探討宇宙的奧秘。
她問他:“哥哥,你說另一個世界會不會有另一個我?那個我也有哥哥嗎?那個我的哥哥也對那個我像你對我一樣好嗎?”
鶴迦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如繞口令一般的複雜問題,只能選擇用剛出爐的燒餅堵住他妹妹的嘴。
項瀾吃完了燒餅,也就忘記了剛才的問題。
鶴迦終於得空練劍。
雖然在外逃亡,可武功不能落下,他有項氏皇族的功法在身,修煉速度要比旁人快得多。
可還不夠快,還不夠強。
現在的他還不足以抗衡侵擾神州的內外諸夷,也不足以斬殺與他有殺母之仇的敵人。
但項瀾不這麼認為,在彼時的她眼中,鶴迦是最厲害的人。
鶴迦練劍的時候,她就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旁邊,給他加油鼓勁。
後來,鶴迦也給項瀾製作了一把匕首,但又怕她傷到自己,最開始的時候,他沒有給這把匕首開刃。
畢竟他在她身邊,他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鶴迦知道,以項瀾的身體是無法修煉武功的,她也無法凝聚內力。
可讓他極其意外的是,他妹妹竟然有著極高的武學天賦,能夠記下她看過的每一種招數,過目不忘。
並且,還能夠迅速判斷出剋制之法。
倘若她能夠練武,這江湖第一的位置,還指不定誰來坐。
但這樣也好。
鶴迦想,遠離武林,遠離廟堂,在沒有紛爭的生活中安靜生長,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可是他們始終是項恆的子女,身上從一開始就擔了責任。
若項恆敗,他們要回去,為父母報仇。
若項恆勝,他們也要回去,履行項氏皇族的義務。
這樣寧靜的生活,沒有幾天了。
也是這第三個年頭,鶴迦找到了一處竹林定居了下來。
他八歲,身高已逼近一米八。
項瀾三歲,也早已出口成章,是個天才。
早上鶴迦去山中砍柴回來,見到項瀾一個人在院子裡撲蝴蝶。
“哥哥。”聽到腳步聲,她眼睛一亮,小跑到他面前,“我會生火了。”
這個時候的項瀾,還不是永寧公主,也不是歷經三世的夜挽瀾。
她的身上沒有仇恨,沒有悲傷,沒有絕望。
她只是一個十分純粹的孩童,所有喜怒哀樂都溢於言表。
她笑起來的時候,鶴迦也不自覺地被這份笑容所感染。
外面仍然亂著,戰爭還未結束。
鶴迦不想讓她的妹妹徒增煩惱,所以未曾將她的真實身份告訴她。
這幾年來,他也收到了一些情報,奪嫡之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皇城中每天死的人更多了。
或許再過幾年,這場紛爭就會結束,神州也能夠太平。
鶴迦蹲下來,像往常一樣摸了摸她的頭:“小瀾今天想吃什麼?桃花酥,桂花肉還是翡翠雞。”
項瀾似乎有些苦惱,她想了好半天,才說:“哥哥做的,我都喜歡吃。”
頓了頓,她眼巴巴地望著鶴迦,補充了一句:“哥哥,我能都吃嗎?”
她好像是有點貪吃了,會不會變成一個小胖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