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鳶也親眼目睹過宋老爺子被病痛折磨的痛苦。
漫長的治療,病魔還是無情地奪走了他的生命。
宋老爺子去世那天,她就下定決心以後要學醫。
知道宋家人不會同意,所以她誰都沒有說。就連裴澈也不知道。
現在,宋老夫人因為中毒導致生命垂危,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這個決定。
宋鳶也回覆洛南書。
「學長,我奶奶已經休息了,有些不方便。」
「宋奶奶既然睡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報考的事情,你有什麼要了解的,可以隨時問我。」
「好。」
洛南書又給她發來了京大招生計劃和各個專業的培養方案。
宋鳶也開啟看了一會兒,眼皮開始打架,視線變得模糊而迷離。那些文字和資料漸漸成了一團黑影。
過了兩分鐘,她和衣躺在了沙發上。
賀庭硯領著新護工進來,腳步倏然一頓。
“宋小……”
“不用叫醒她。”賀庭硯刻意壓低了聲音。
護工雙手交疊,點了點頭。
進到裡面,賀庭硯仔細檢視了一下宋老夫人的監護儀器,然後又叮囑了護工幾句。
這名護工是院長的遠房親戚,專業強,人也很可靠。
不用多說什麼,便按照流程一一操作起來。
賀庭硯從裡面出來,垂眸看了一眼。
宋鳶也靜靜地躺在寬大的沙發上,身體隨著輕微的呼吸輕輕起伏,宛如一隻在午後陽光下慵懶蜷縮的貓咪。
他寒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
翌日。
宋鳶也在一陣急促的鬧鈴聲中醒來。
她揉了揉有些乾澀的眼睛,慢慢坐了起來,身上的毯子隨之滑落。
“嗯?”
宋鳶也下意識伸手拉了一下。
暖乎乎的羊毛毯,隱隱還有淡淡的薄荷味。
宋鳶也怔了幾秒,猛然想起來昨晚躺下去的時候,沙發上並沒有毯子。
難道宋知簡來過。
或者是裴澈。
宋老夫人的病房是特護病房,除了至親家屬和主治醫護,其他人壓根進不來。
宋鳶也心裡傾向於裴澈多一點。
畢竟,他剛成年,心思沒有那麼複雜。
但是,宋鳶也心下並沒有半分感激,反而生出一絲厭惡。
即便沒有上一世的背叛,裴澈搖擺不定的態度足以讓她寒心。
一想到這毯子是他偷偷給自己蓋上的,她連認真疊好的心思都沒有了。
進到裡面,宋鳶也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孔,眼神一下變得非常警覺,“你是誰?”
季梅拿著水盆,準備去打熱水。見到她,立馬停下腳步,微笑道,“宋小姐,我是新來的護工。”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叫季梅。”
宋鳶也狐疑道,“誰安排你過來的?”
季梅如實回道,“賀醫生。”
“賀庭硯?”宋鳶也眼皮猛地一跳,皺起了眉頭。
季梅見她對自己好像有些不信任,面色如常,又說了一句,“季院長是我遠房叔叔。”
宋鳶也抿著唇,無聲點了點頭。
季梅笑了笑,拿著水盆離開。
宋鳶也見宋老夫人還沒醒,便想著先去洗漱一下。
病房門口,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敲門聲。
“宋鳶也,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