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過來,給青央上了一杯冰美式,隨後把剛才宋鳶也那杯撤走了。
“師妹現在在哪裡高就?”秦風雙腿優雅疊搭,坐姿比之前要慵懶放鬆。
青央抿了一口咖啡,幽幽吐出兩個字,“宋家。”
秦風一愣,“哪個宋家?”
“沅城還有幾個宋家?”青央輕抿下唇,淡笑反問。
秦風似恍然大悟,“我倒忘了,師妹和宋家的連城小姐關係匪淺。”
青央聽出他話裡的嘲諷,卻毫不在意。
她是一名孤兒,從小到大的學費都是宋家資助的。因此,所有人都覺得,她和宋連城交好,動機不純。
秦風又道,“以師妹現在的資歷和能力,做宋董的私人秘書,實在有些屈才。”
青央掀了掀眼皮,不緊不慢地糾正,“不是宋董,是宋大小姐。”
秦風眼中笑意意味莫名,“師妹和連城小姐的感情,真令人羨慕。”
青央喝了一口咖啡,微微抿唇,冰涼在齒間輾轉,語氣稍冷,“我說的宋大小姐,不是連城,而是她侄女宋鳶也。”
“宋鳶也?”秦風猛地鬆開了疊搭的雙腿,身體前傾,眼底掠過一絲錯愕。
青央放下咖啡,臉色一下嚴肅起來,“秦律師,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解決宋小姐名譽受損一案。”
秦風暗暗呼吸了兩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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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鳶也回到病房,網上那些有關賀庭硯和她的不實傳聞已經刪除得乾乾淨淨。無論怎麼搜尋,都毫無結果。
甚至,兩人的名字,都成了違禁詞。
叩叩——
有人敲門。
宋鳶也放下手機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家三口。
男子儒雅,女人貴氣,少年清雋。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要是以前,宋鳶也立馬挽住女人的胳膊,恬恬地跟他們打招呼。
此刻,她的眼裡只有疏離和淡漠。
正要開口。
裴澈眼神閃爍了一下,“鳶也,爸媽來看看宋奶奶,現在方便嗎?”
宋鳶也見裴家全家出動,不好拒絕。她把門拉到最大,身體朝著牆壁靠了靠,“請進。”
裴父對她笑了一下,裴母則板著一張臉。
裴澈走在最後,看向宋鳶也的眼神有些複雜,“鳶也,昨天我……”
宋鳶也冷聲打斷,“裴少爺,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裴澈的喉嚨輕輕蠕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整個身體都透露出一種微妙的不安。
宋鳶也關上病房門,走了進去。
“老太太,感覺怎麼樣?”坐在病床前的裴母轉眼之間就換了一副面孔,眼神變得異常柔和。
宋老夫人半靠著,沒有抬眼,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好多了,謝謝你們來看我。”
護工上了三杯綠茶,準備出去。
宋鳶也示意她留下,自己去外面待著。
“鳶也,你先別走,我們找你有點事。”裴父語氣和藹。
宋鳶也站在床尾,眉目又清又冷,“裴先生,您請說。”
裴澈聽到這個稱呼,不由咬了下唇。
裴父倒是神色如常,溫聲開口,“聽王老師說,你準備報考京大醫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