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身體抖了一下。
賀庭硯沒想到宋鳶也會提出這樣的問題,頓了半秒,神色凝重的開口,“我不清楚。”
宋鳶也一直強壓著的情緒漸漸爆發,手中的冰袋快要捏碎。她咬了一下唇角,顫著嗓音道,“作為醫生,發現病人情況有異,第一時間就應該報警。”
護工臉色一白,額上浮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賀庭硯劍眉微蹙,“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方便多言。”
宋鳶也唇邊浮出大團的嘲弄,“呵。”
賀庭硯只當她著急宋老夫人,沒有在意,低聲說了一句,“你父親是宋老夫人的監護人,你要有什麼想法,可以跟他溝通。”
宋鳶也咬著唇瓣,把冰袋扔進了垃圾桶。
“嘭”的一聲,清脆而略帶沉悶。
護工心頭一顫,攥緊了手指。
賀庭硯見宋老夫人情況沒有什麼變化,準備離開。
看到宋鳶也神色悲憤,兩側顴骨泛著不健康的紅色。他提醒了一句,“宋老夫人有人照顧,你先回病房休息。”
宋鳶也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嗓音生寒,“我已經沒事了。”
賀庭硯狹眸微眯,聲音平靜,“宋小姐還真是一個倔強的人。”
宋鳶也臉色變了變,“多謝誇獎。”
賀庭硯勾了一下唇角,若有似無地笑了笑。
嗡——
手機震顫。
賀庭硯轉身走了出去。
他接著電話,推開門,腳步倏然一頓,“你怎麼來了?”
門口站著的女孩穿著一條小香風的連衣裙,手裡拎著一個保溫桶,眉眼中帶著一絲羞怯,“庭硯,我……”
賀庭硯神色清冷,“宋小姐身體還未完全康復,不要聊太久。”
沈玉瑤愣住,“嗯?”
賀庭硯沒有再理她,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你接著說……”
沈玉瑤站在原地,表情空白了好幾秒,好像忘了自己來做什麼了。
眼看著賀庭硯馬上進了電梯,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快步追了上去。
終是遲了一步。
她走到電梯口,電梯已經開始下行。
沈玉瑤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醫院,誰知賀庭硯對自己還是冷漠得很。
她和賀庭硯是兒時定下的婚約,每年生日賀家都會給她送來很多禮物。
三年前,賀爺爺更是親臨沈家出席了她的成人禮。
一切足以說明,賀家很看重這門婚事。
她滿懷希冀,等著賀家迎娶。
誰料,賀庭硯前不久找到她,要求取消他們之間的婚約。
他給出的理由,簡單直接。
他不愛她。
一時之間,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回家之後,她越想越難過,最後動了自殺的念頭。
沈家人自然是氣不過,卻又不敢把此事徹底鬧開。
畢竟,賀家的權勢擺在那兒。
一旦決裂,沈家得不到半點好處,反而會失去現有的地位。
這麼多年,沅城其他三大豪門一直和沈家暗中較勁。
特別是宋家。
同時,沈家也不甘心失去這門好親事。沈父和沈母勸說沈玉瑤,趁賀庭硯在沅城,多與他接觸接觸。交往多了,感情自然也就升溫了。
更何況,直到現在,賀家也沒有正式遞交退婚書。
沈玉瑤自然也不願放棄,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氣質外貌,賀庭硯都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