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稀罕,”
江晏之一點也沒有看人被抓包的難為情,極其理所當然道:“你得理解,我長這麼大,終於有了個女朋友,稀罕不夠是很正常的。”
“……”唐綰綰一噎,提醒他:“在飛機上,你也是這麼盯著我看,那會兒我還不是你女朋友。”
“是嗎,”江晏之想也不想,“那應該是認出了你是誰,正琢磨要不要搶人呢。”
那種特別雲淡風輕的語氣。
唐綰綰一邊驚歎於他的麵皮,一邊又好奇,“昨天你加我微信,要是我不搭理你,你會怎麼做?”
怎麼做?江晏之認真想了會兒,最後蹙眉,“不知道。”
是會從此對她敬而遠之。
還是,鍥而不捨,繼續挖牆腳。
他不知道。
還好,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
另一邊。
顧雲逸猶豫了會兒,選擇上了九樓。
是住家阿姨開的門,看見是他,阿姨朝客廳使了個眼色後,就悄無聲息退了下去。
沈銜鈺直挺挺躺在客廳沙發上,腳邊擺了幾個空酒瓶,看著應該是喝了一夜的悶酒,神色憔悴,鬍子拉碴,頹廢的不成人形。
許是聽見門鈴聲,他轉頭看向門口,瞧見來人,又面無表情的轉了回來。
一連串反應,全程目睹的顧雲逸唇角微抽,“看見是我很失望?你以為是誰?唐綰綰?她這麼對你,你還很期待她回來?”
說到後面,他簡直怒其不爭了。
沈銜鈺沒有理他,拎了瓶酒,仰頭灌了口。
“別這麼沒出息,”
顧雲逸看不下去,奪了他手裡的酒,冷聲道:“為了個不要你的女人,這個鬼樣子丟不丟人!”
沈銜鈺抬手揩了唇角,“……你們都知道了?”
壓抑一整晚的情緒,讓他聲音粗糲,難聽的要命。
顧雲逸嘆氣,“其他人我不清楚,我是剛從宴之家裡出來才知道的。”
家裡…
沈銜鈺渾身僵冷。
顧雲逸拍了拍他的肩,“聽兄弟一句勸,想開點,你要女人,什麼樣的沒有,何必執著那麼個冷心冷肺的,你在這裡喝悶酒,人家……”
沈銜鈺赫然抬眸,死死盯著他,“你想說什麼?”
那雙眸子猩紅,滿是戾氣,把顧雲逸都嚇了一跳。
“……不是,你不知道她在宴之家待了一晚上?”
他道:“我可是親眼看見她穿著睡衣從宴之房間出來,披頭散髮的。”
成年男女,獨處一夜,會做什麼還需要他說嗎。
穿著睡衣,披頭散髮,從江晏之房間出來…
沈銜鈺表情寸寸皸裂。
他終於反應過來。
在他這裡,她是易碎的珍寶,是天上的明月,是不可褻瀆的姑娘。
可在江晏之那裡不一定是這樣。
什麼一見鍾情。
不過是見色起意的偽裝詞。
他怎麼會讓她在樓下待了整整一夜。
沈銜鈺猛地站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
“你幹什麼?”顧雲逸急忙跟上,“你這是還要去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