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樓的距離,沒一會兒,電梯門就開啟了。
門口,立著一道修長的身影,深灰色襯衫袖口挽在手肘,露出肌肉結實的小臂,肩寬窄腰,氣勢很迫人。
不知是打算上去,還是一直在這裡等著,看見人終於回來,江晏之平靜的眸色微動。
“收拾完了?”
“嗯。”
唐綰綰沒有說話的心情,淡淡嗯了聲,推著行李箱走出電梯,腰被箍住,緊接著下頜橫現一隻手,將她腦袋往上撈了撈。
江晏之垂眸望去。
翻湧的情緒還沒有徹底平復,女孩眼瞼還透著紅意,挺翹的鼻頭也微微發紅。
脆弱又冷情。
他唇角微抿,“哭過?”
“沒有”唐綰綰扯下他的手,輕聲道,“我有點累,你能別衝我興師問罪嗎?”
她真的很累。
滿腦子都是沈銜鈺。
根本沒有心思去應付面前男人。
江晏之看了她一會兒,默不作聲,伸手扣住她的後頸,將人摁進懷裡。
他沒有回身開門,而是抱著她重新進了電梯。
兩個助理已經在地下室等著了。
他們是要陪著一起去z市出差的。
上了後座,隔板緩緩升起。
他全程沒鬆手,像抱娃娃一樣,把她抱在腿上坐著,修長的指節,攏在她後頸,有一下沒一下給她按揉著。
這樣伺候人的活,他竟很有天分,唐綰綰被他按的很舒服,但她還是想下去。
才動了下,腰間的手臂就把她箍的更緊。
“不是累嗎,累了就在我懷裡休息。”
聲音寡淡,情緒不明。
唐綰綰不動了。
她靠在他的肩頭,抬眼去看面前男人。
側臉線條幹淨流暢,唇角微微抿起,其實,根本瞧不出動怒的跡象。
只是,他這張臉,但凡沒有表情,就透著股不近人情的疏離感,是那種高不可攀的冷漠。
這種權貴家族培養出來的人,大概生來就是掌控者的角色。
一點蛛絲馬跡,就能追根溯源,直逼真相。
才幾天時間,沈銜鈺能一邊陷入斷崖式分手的痛苦中自我折磨,一邊還能冷靜推測出,她拋棄他選擇跟江晏之在一起,是有其他原因。
多聰明啊。
那麼,他呢?跟她朝夕相處了一天多的他呢?有沒有看出什麼?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江晏之長睫微動,垂下眼來同她對視,“怎麼?”
短短兩個字,讓他周身的冷漠感頓消。
唐綰綰看了他一眼,輕輕嘆氣,“沒怎麼,就是突然發現你們都好敏銳啊。”
太敏銳了。
敏銳到,她覺得自己根本無所遁形。
這樣的人,真的會被她玩弄於掌心,足足五次嗎?江晏之唇角勾了個弧度,“是沈銜鈺跟你說了什麼?”
“…不是,”唐綰綰沉默了會兒,小聲問他:“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吧?”
“哪句?”
“你說,只要我親親你,不管什麼事,你都聽我的。”
話音入耳,江晏之面色微怔,浮於表面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
他端詳她的神情,不動聲色道:“你想做什麼?”
氣氛陡然變得凝滯。
唐綰綰察覺到了,連忙搖頭,“我就是問問,沒想做什麼。”“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