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鎮小院,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其他人上山採風還沒回來。
唐綰綰惦記著上午就架好的畫板,一下了車洗個手,就去了柳樹下。
江晏之有公事要忙。
而顧雲逸則開始弄他的魚餌,傅菁白跟他一塊兒,兩個身高腿長的男生,曲著腿坐在矮凳上。
那位上午來的雪兒,許是看出了傅菁白的冷淡,她極為識趣,沒有跟上午一樣嬌嗲想親近,而是就這麼坐在傅菁白旁邊,兩人隔著兩掌寬的距離。
若不是大家都清楚她的來歷,根本不會知道這倆會是嫖客與應召女的關係。
錢謦蕾左看看右看看,也想垂釣來著,但她不願靠近傅菁白,最後索性搬了個搖椅出來,直接躺在樹影底下,看著唐綰綰作畫。
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她睡的乾淨利落,絲毫也沒影響旁邊幾個人。
傅菁白的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往那邊挪。
他想,或許是天氣太熱了,也或許是,他真的禁慾太久。
……不然他怎麼總定不下心來。
等到夕陽西下。
一無所獲的傅大公子再也坐不住,撂下魚竿,徑自往院內走。
他一下午的心不在焉,燥鬱煩悶,坐在他旁邊的雪兒看的清清楚楚,在他離開後,猶豫了會兒,還是起身跟了上去。
做她們這行的,有眼力見比什麼都重要。
顯然這位大客戶,這個時候可能很需要她。
傅菁白去了洗手間。
農家院子,廁所也是建在後院的,就在浴室旁邊,獨立的一間屋子。
這戶人家條件還行,起碼不是旱廁,裝了個抽水馬桶。
窗戶很小,光線有些昏暗。
傅菁白洗了把臉,農村的自來水是自家的井水,但在水管中暴曬了一天,也已經冒著熱氣。
澆在臉上更讓人覺得燥熱。
他扯了兩張紙,隨意擦了下臉,拉開門準備出去,就看見門口特意將領口拉低了點,溝壑畢露的女郎。
雖然時間匆忙,但能讓他特助選中,特意送來的女人,質量當然是頂好的。
二十二三的年紀,熟了又沒全熟,妝容素淨。
容貌,身材,肌膚,乃至她面上的笑,都是恰到好處。
每一點,都很符合傅菁白的審美。
這個時候,站在這裡,意欲何為,不言而喻。
傅菁白怔了瞬,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遲鈍片刻後,握著門把的手,緩緩將木門拉開了些。
女人面色一喜,鑽了進來,伸臂就要去攀他的肩頸。
被傅菁白抬手擋開,他靠在洗手檯,眼神有點冷淡,“別碰我。”
一副隨時就要發脾氣的樣子,叫女人一愣。
看出他並不想親熱,想了想,識趣的蹲了下去。
是真的很有眼色。
……
院外,夕陽西下。
唐綰綰的畫完成了大半,上山採風的同學們才回來。
旁邊垂釣三人組,只剩顧雲逸還在,另外倆個不知去了哪裡。
最前頭的徐洋,見到搖椅上睡著的姑娘,悄無聲息走近了點。
先是伸手碰了碰睡夢中出了薄汗的錢謦蕾,又不知從哪裡找到一把蒲扇,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扇著風。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唐綰綰髮現他的存在,偏頭打了聲招呼。
徐洋嗯了聲,特意壓低了聲音。
但不遠處剛回來的同學們可沒有這種覺悟,喧鬧聲很快吵醒了錢謦蕾。
她睜開眼,看見男朋友就在旁邊,眼神一亮,直接伸臂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