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默了默，斟酌了言辭，道：“她跟徐洋分手了，就在幾天前，至於因為什麼，我現在送你去錢家，你自己問她。”
他不肯說。
她這樣逼問，他都不肯說。
唐綰綰一顆心直直沉入谷底。
錢謦蕾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他諱莫如深，不肯直接告訴她。
她摸出手機，想給錢謦蕾打電話，可手指都在發顫，接連幾下，連解鎖都解不開。
沈知行看不下去了，握著方向盤接連換了幾行車道，最後一腳剎車停在路邊。
車子停下的瞬間，他傾身過去握住她發顫的手，“別這樣，不是你的錯，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都不是你的錯。”
她是被矇在鼓裡的。
傅菁白非要犯渾，她察覺不對後，已經幾次去了錢家，是錢謦蕾自己沒選擇求助。
跟她能有什麼關係。
關係再好，她又沒有二十四小時跟在錢謦蕾身邊，謹防她發生意外。
照沈知行看，作為好朋友，唐綰綰已經仁至義盡。
好的不能再好。
哪怕，是親姐妹也不過如此了。
錢謦蕾親生父母，親生兄長，尚且昧著良心把女兒/妹妹給賣了，她這麼自責純屬是為難自己。
唐綰綰看著他，喃喃道：“如果沒有我，她不會認識傅菁白。”
“不！”
沈知行緊了緊她的手，聲音輕柔堅定，“她考上了京城的大學，沒有你，她也會去京城，會入學a大，同樣會出現在傅菁白視野裡。”
發顫的手，被牢牢握住。
有種讓人安定人心的力量，順著他手掌傳遞過來。
是他身上獨有的沉穩和厚重。
唐綰綰滿腔的慌亂慢慢鎮定，眼睫輕輕顫了下。
沈知行一直看著她，見她通紅著眼，滿臉彷徨的模樣，竭力忍住想要抱抱她的心情，有些無奈道：“要我做什麼你直說，別哭啊綰綰。”
他還沒見她哭過。
不太受得住這個。
“……”唐綰綰吸了吸鼻子，“開車，去萬林苑。”
錢家所在的小區。
沈知行鬆了口氣，領命開車。
唐綰綰定了定神，繼續撥電話。
這次，撥通了出去。
很快，就被接起。
“蕾蕾？”
沒有絲毫寒暄，唐綰綰張口就道：“你在哪裡？”
電話那頭的錢謦蕾頓了下，“在家，…怎麼了？”
“我……”
唐綰綰猶豫了。
一瞬間，她竟然猶豫要不要問個清楚。
如果…如果傅菁白真的做了什麼，那一定是錢謦蕾最不願提及的事。
她這樣急哄哄的跑過去，非要問個真相，對錢謦蕾來說，何嘗不是另一種傷害？從一開始，錢謦蕾出於某種原因，沒有選擇找她求助。
這會兒，事已至此，她這麼過去，又有什麼意義。
……毫無意義。
她應該等錢謦蕾願意告訴她的時候，再談及這個話題，而不是主動去問。
唐綰綰的話僵在嘴邊。
沈知行看出她的想法，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綰綰？”
久沒見她說話的錢謦蕾在電話那邊喊了聲她的名字，“你要過來嗎？”
“……沒有，”唐綰綰聽見自己僵硬的聲音，“快要開學了，就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去京市。”
“後天吧，”錢謦蕾道：“不是要軍訓嗎，提前兩天去，正好準備軍訓的東西。”
兩人不知所云的說了幾句。
最後電話結束通話。唐綰綰脫力般，靠在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