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是沈知行告訴你的吧?你想想他特意送你過來他懷的什麼心思?”
“你以為他們就是什麼純善的好人?我告訴你,他們心一個個都黑著呢,尤其沈知行,滿腔的算計,對你早就有了不軌的心思,今天……”
“閉嘴!”
唐綰綰再也聽不下去,“沈知行再怎麼樣,至少他從沒傷害過我,對我身邊的同學朋友尊重,禮遇,你有什麼資格跟他比!”
一個年長她七歲,以長輩身份暗中窺視她三年的男人。
她說:你有什麼資格跟他比。
江晏之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崩裂。
胸口陡然而起驚痛讓他疼的幾乎彎腰。
翻湧的痛怒瞬間將理智淹沒,只剩瘋狂的毀滅欲在叫囂。
有一瞬間,他恨不得掐死麵前這個女人。
掐死她。
這樣,他再也不用忍受受這樣的痛。
下頜一緊,唐綰綰被迫抬起頭,面前人低頭俯身,將額頭抵了過來。
那雙赤紅的眼睛微微眯起,盯了她很久。
“唐綰綰,”
他動了動唇,“是不是我一直以來在你面前都太沒有脾氣了,你真覺得我好欺負啊?”
“你有什麼了不起?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叫囂,憑什麼,拿我跟其他男人作比較,”
不過都是仗著他愛她罷了。
真的,沒有她這樣欺負人的。
一顆真心毫無保留給她,被她隨手丟棄,還要踩踏兩腳。
她敢拿他跟別人比!
面前男人喘息粗重,胸口劇烈起伏,明顯在強壓著情緒,眸底一片猩紅,戾氣橫生。
只一眼,都能叫人悚然的程度。
可唐綰綰只看出了他的痛苦。
他還是在示弱。
他把自己才被她刺痛的傷口,血淋淋展示給她看,以博得她的心疼。
唐綰綰心尖劇顫,說不上是害怕,還是……
他們之間總是這樣。
總是這樣。
在一起不算久,起過的爭執卻比跟沈銜鈺的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這個男人身上有很多毛病。
他霸道專制,步步緊逼,短短時間的相處,她已經發現,他跟她有著完全不一樣的三觀標準。
掠奪本性,讓她喘不過氣。
可他也有更多好的地方。
他所有的溫柔包容都給了她,也願意為他去改變。
如果他是一頭兇狠的肉食動物,那他自願在脖子套上鎖鏈,交給她手上握著。
這樣的好,唐綰綰沒辦法不動容。
何況他們之間的開始,是她心存利用。
所以,她總是有愧疚。
總是對他心軟。
可這次不一樣。
唐綰綰閉了閉眼,“我最好的朋友受了傷,而你是始作俑者的幫手,江晏之,你讓我怎麼去面對你。”
“不是幫手,”江晏之辯駁道:“我只是在古鎮那晚攔了你一次,而那一次,他本身也沒打算做什麼,我這算什麼幫手。”
如果他知道阻止那一次,會讓她狠狠記一筆,從此被化為傅菁白‘陣營’的幫兇。
他絕不會阻止,甚至還要主動去把傅菁白拎出來。
他沒有助紂為虐。
充其量,他只是幫難得動心一次的兄弟,創造了一個表白的機會。
後來傅菁白的一切手段,他並不知情。
怎麼能全部怪罪到他身上。
江晏之滿腹冤屈無處講理,又急又怒,“我不接受分手,錢謦蕾的事我們一起去解決,綰綰,你對我公平一點,不要遷怒我。”
“怎麼解決?”唐綰綰看著他,“事已至此,傅菁白他……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