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淮安沒有應他這話,心裡卻也同樣是這意思。
而此時,杜雲驍已經被桑如帶進了雅間裡,讓他在裡頭等著,酒菜等會也會送到。
見桑如出去,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正了正束髮的銀冠,又扯了扯身上的衣袍,這兩日,他的心伴隨著情緒,一會上一會下的,這會兒因為緊張,手心竟沁出薄汗來,怕又是自己一場自欺欺人的美夢。
或許歡歡其實根本沒想見他,是桑如會錯了意。
就在這時,雅間的門被推開了,聽見響動的杜雲驍渾身緊繃,猛然抬頭望去,只見心心念唸的女人就站在那。
她真的來了。
虞清歡推開門,還未開口,整個人便被一股力道狠狠拽入懷中。
“歡歡.”杜雲驍的嗓音沙啞得厲害,雙臂如鐵箍般將她鎖在懷裡,“昨日我一夜沒睡,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見我了!”
虞清歡被迫踮起腳尖,鼻尖撞上他胸膛。
杜雲驍畢竟是行軍打仗的人,體格健壯,虞清歡這一撞,還覺得有些疼,只覺這人力氣真的好大,根本掙脫不開。
呼吸間全是屬於男人的濃重熱氣,彷彿能透過衣袍,烙進身體裡。
虞清歡從來沒被人這麼用力抱過,一時間心跳得有些快,她用力掙了兩下,“杜雲驍,你先鬆開我。”
杜雲驍不聽,怕自己鬆開後,人又像昨夜那樣跑了。
他掌心力道很大,幾乎要揉碎那截纖細的小腰,低頭埋進虞清歡的頸窩,唇瓣幾乎貼上她耳垂,每個字都帶著顫抖,“我不,我一鬆開,你又要跑了。”
溫熱的吐息打在耳後,虞清歡想伸手想撓一撓,可連帶著手都被抱緊了,根本動彈不得。
她輕嘆一聲,“我不跑就是了,你先鬆開我,我有話同你說。”
杜雲驍沉默良久,他不是很想聽歡歡說話,有先前幾次的經歷,總覺得不會是什麼自己愛聽的好話。
“我不聽,你也別說。”
他就只想這麼抱著,和歡歡親近。
虞清歡眉頭蹙了蹙,杜雲驍什麼毛病,還不讓人說話?
“以後你別來我這了,我這裡酒菜價不便宜,而且你總是來的話,讓人看見了也不好”
這話直接戳痛了杜雲驍的心,他鬆開了虞清歡,卻用力抓著她的肩膀,壓抑的苦楚和火氣瞬間爆發,“他們都能來,憑什麼我不能來?!”
對上他的眼神和質問,虞清歡一時間啞口無言。
杜雲驍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幾乎要將她的肩膀捏碎。
“你能和謝知禮逛街,能和蕭景和談心,和程公瑾同住一屋簷下,憑什麼到我這,連來找你都不行!?”
他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歡歡,你我自小相識,難道你我之間的情誼,比不上和他們短短几年的時間?”
他不甘,憑什麼,明明先來的人是他,如今和她並肩的卻是其他人。
虞清歡被他的質問逼得後退半步,後背抵上門板,臉色有些難看,“不一樣.”
杜雲驍雙目赤紅,低吼:“有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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