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真摯的目光,鄭祈白這才忐忑開口,“其實我是想來同你要張帖子,昨日我回府,惹了阿姐不高興,她說不帶我去百日宴.”
鄭清容不帶他是真,卻不是因為這樣的理由。
但他不敢讓虞清歡發現自己的心思,只能扯謊。
虞清歡本來還以為是什麼事,讓鄭祈白吞吞吐吐,原來就只是要張請帖,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她笑道,“多大點事,回頭我便讓人送到鄭府。”
鄭祈白怕請帖被鄭清容沒收,急忙補充道,“送到鄭府給我。”
虞清歡笑得無奈,“好,送到鄭府郎君手裡。”
鄭祈白雀躍之餘,鬆了一口氣,嘴角微微彎起,本來還以為這事會很難開口,可虞姐姐實在人好。
虞清歡見他這起起伏伏的情緒,禁不住在心裡感嘆,年紀小就是不同,給點糖吃就高興。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惹鄭清容不高興的事,竟讓他怕成這樣,還擔心帖子被收了。
虞清歡實在好奇,心想,回頭可要問問鄭清容,看她給自家弟弟嚇成什麼樣了。
用過午膳,又閒聊了一番,鄭祈白依依不捨地走了,又在絞盡腦汁地想明日要找什麼理由來拂硯樓。
可虞清歡則回到了自己的雅間。
桑如剛好把虎頭帽縫完了,這會在給雲娘女兒的荷包。
瞥見自家姑娘回來,她拿著繡花針,時不時抬頭看上兩眼,姑娘走時,唇脂可還是在的,現在卻已經淡到幾乎看不出來。
虞清歡敏銳地感覺到她在看自己的嘴,立馬開口,“我什麼也沒做,就是吃了點東西。”
桑如笑笑,“奴婢又沒說什麼,姑娘怎麼還緊張了。”
虞清歡:“.”
桑如搖搖頭嘆氣,姑娘真是,心虛的事做多了,沒幹過的事都跟著緊張。
而此時,走出酒樓的鄭祈白,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簾子剛落下,他便急不可耐地攤開掌心,只覺掌心還殘留著今日給虞清歡擦拭酒液時碰到她身子留下的香味。
他忍不住將手湊近鼻尖,可只有酒味,頓時有些失落。
可就在指尖碰到嘴唇時,又忍不住彎起嘴角。
車輪碾過青石板,他整個人隨著顛簸晃了晃,後腦勺磕在廂壁上卻渾然不覺疼,滿腦子都是和虞清歡‘親嘴’的事。
要是哪天,能真正親到她.或者抱一下,便好了。
虞姐姐的唇看著那麼軟,一定很香甜,若是能嘗一下.便是死了,他都心甘情願。
光是這麼想,鄭祈白耳垂就發燙,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強壓下心中的悸動。
沒人會知道,他今日嚥下去的不是鴨肉,是自己快要燒穿五臟六腑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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