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桌下被擒住的手暗暗用力,想將其抽回,掙扎間,手卻意外撲在了另外一處。
直到掌心傳來灼熱的溫度,虞清歡的臉也跟著滾燙,此刻只想原地挖個地洞藏進去,她往日與丈夫一同外出時,丈夫從不曾如此出格。
她從前究竟為什麼會覺得小叔子是個端方君子,現在桌下的出格行為,完全在打她的臉。
謝知禮呼吸一滯,驟然抓緊,原本清明的眸光一瞬間變得晦暗,本只是想逗一逗虞清歡,可這會,為難的卻反而是自己。
虞清歡心裡恨不得衝著謝知禮來上一拳,可她卻不敢亂動了。
就在這時,劉延忍不住催促:“謝兄,快將果子飲給大嫂嘗一口啊?”
怎麼都愣著不動,這可是他的一番心意。
虞清歡側過臉瞥謝知禮,眼神示意他再不鬆手,便真讓人發現了。
謝知禮不再折騰,終於鬆開了手。
虞清歡如釋重負,匆匆收回手,屁股悄然挪了一下,想離謝知禮遠一些,免得他又起什麼壞心思。
餘光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謝知禮勾唇淺笑,抬手將那杯果子飲推至虞清歡面前,紫紅色的汁液搖晃,打溼了骨節分明的手指。
虞清歡正氣著,根本不想搭理他。
謝知禮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音量問,“劉兄的一番好意,嫂嫂不嚐嚐?”
不僅是劉延,就連蘇衡都望了過來,兩道視線齊齊落在她身上,彷彿拂了謝知禮的面子,就是拂了這二人的面子。
虞清歡只得端起桌上的果子飲淺抿了一口,入口溫熱,酸酸甜甜,很是可口。
她朝劉延頷首,扯唇淺笑道了聲謝,“確實開胃,多謝劉公子。”
見她動筷,劉延耳根子熱熱,還有些不好意思,心裡卻在想,要是把謝知禮的寡嫂娶回家,家裡的雙親會不會把自己的腿打折?
謝知禮仍在回味方才,勾著唇,沾著果子飲的指尖在桌布邊沿輕點,一滴紫紅汁液悄無聲息滴落在虞清歡雪色的裙上,洇開成硃砂痣般的印記。
雪白的衣裙上,這樣一抹紅,像極了洞房花燭夜的那一抹帕子。
虞清歡一看更氣,狠狠踩了他一腳!謝知禮悶哼一聲,牙關緊咬,竟是隻會咬人的小野貓……
他唇邊溢位淺笑,對虞清歡的興趣更濃了。
蘇衡目光在謝知禮身上停留了許久,又短暫從虞清歡身上掠過,他自小與謝知禮交好,豈能看不出來這叔嫂二人之間的眼波流轉。
也只有劉延這個大大咧咧的性子,還不知死活的對著人家大獻殷勤。
當晚回莊子,一路上,虞清歡都不肯搭理謝知禮,任憑馬車再顛簸,她的手都緊緊扒著窗戶,屁股紋絲不動。
馬車進了莊子,先行下車的謝知禮朝虞清歡伸出了手,想將嫂嫂扶下來。
虞清歡卻還因著方才在西風樓的事,連一個眼神都不樂意給他,徑直跳下馬車,落地的步子卻不穩,看得謝知禮眼皮直跳,長手一拉,將人扶在臂彎裡。
虞清歡輕哼一聲,推開謝知禮,大步往院子走,謝知禮緊跟其後,趕在她進屋時追上,順勢將屋門關了起來,將後頭跟著的桑如和清追擋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