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道目光齊齊看向謝知禮。
蕭景和對謝知禮尤為信任,對他這次欺瞞自己一事心裡十分不悅,儘管並非朝堂上的什麼大事。
只是,謝知禮防著自己作甚,難不成他對家中這個寡嫂對上二人目光,謝知禮心知,太子雖然心中不悅,但他那日仔細想來也沒說什麼,市井傳言本就不可信,不算欺瞞,賠罪一番便是。
虞清歡就不同了,他不可能將那日說過的話當著虞清歡的面說一次,世間女子沒有幾個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若像昨日那般惹惱了虞清歡,自己後面幾日只怕連屋都進不去。
只是,太子面前,謝知禮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察覺到什麼,當即選擇先敷衍著虞清歡,“一些家常話,無關緊要的。”
他語氣冷淡,眼神也沒有多給虞清歡,“嫂嫂若是無事可先回去,今夜太子殿下要留宿莊中,後廚那邊勞煩嫂嫂盯著些。”
虞清歡不傻,知道謝知禮是在蕭景和麵前避嫌,以及今日分開用膳。
“好,我去吩咐後廚,二弟先忙。”
虞清歡走後,蕭景和眼神狐疑,盯著謝知禮看了好半晌,“那日,你同我說市井傳言不可信,可並未說你這位寡嫂如此貌美。”
謝知禮笑,一副只當蕭景和在開玩笑的樣子,道,“殿下,家中大嫂尋常長相罷了,如何算得上貌美?”
蕭景和在謝知禮臉上看不出半點心緒撒謊的跡象,看來他是真覺得家中這位寡嫂不美。
他嘖了一聲,“你這雙眼睛得去尋太醫好好瞧瞧。”
好好一個美人,到謝知禮口中,成尋常長相了,他堂堂太子的眼光不會有錯,顯然是謝知禮眼神不行。
謝知禮笑著應和,撿起地上掉落的摺扇,遞給蕭景和,“太子殿下所言極是,下官明日便去尋太醫瞧瞧這眼疾。”
蕭景和接過摺扇,沒應他的話,指腹在摺扇柄處摩挲,心裡想著方才虞清歡從院牆上跌落到自己臂彎中受驚的模樣,膚如凝脂,腰細如柳,盈盈雙眸柔如水虞氏,當真貌美。
可惜,寧遠侯命薄,擔不起如此美人。
暮色降臨,虞清歡用過晚膳,無聊的靠坐在屋裡的窗邊,看著後院中藏在樹枝後的一彎明月。
方才謝知禮說,蕭景和要留宿在莊中,可見此二人交情極好。
王氏必然不知道此事,否則絕不會籌謀借種這件事。
虞清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謝知禮既然和東宮太子有如此交情,完全可以託太子在皇帝面前提上一嘴,為何還要應下借種之事?
難道,借種是假,他心中有其他算計?虞清歡紅唇緊抿,如果真是這樣,那情形對自己,可就太不利了。
虞清歡:“桑如,你覺得謝知禮如何?”
一旁藉著燭火在繡花的桑如聞言,細想了一下,“奴婢覺得二爺心思細膩,能為夫人請來高大廚,又帶夫人逛京中夜市,近來待夫人也算誠心,就是管得太寬了,不讓夫人出莊子。”
說好聽點,是金屋藏嬌,說直白些,活像是把這莊子變成個金籠子,想把她家夫人困住。
虞清歡亦有此感,就像今日無意撞見了蕭景和,謝知禮第一時間便是想將自己支走,生怕自己同蕭景和多說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