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沐淮安的話,小廝瞪大了雙眼,小公爺願意回京了!?國公和夫人要是知道這事,指定高興!
坐上沐淮安的馬車回京,虞清歡忍不住感嘆,國公府就是國公府,這麼顛簸的路,馬車卻一直很穩。
先前,謝知禮帶她回京逛夜市那次,人都快被馬車甩出去了。
虞清歡剛在心裡這麼想,馬車便碾過一段崎嶇不平的路,她身形晃了一下,差點摔出去。
幾乎是同時,沐淮安的手攬在她腰上,將人扶住,“山路不平,當心。”
險些摔出去,虞清歡的心跳得厲害,“多謝。”
她覺得自己可能和馬車有仇,每次都要讓自己摔上一兩次,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故意的。
幸好是沐淮安,要是謝知禮,這會兒指定要說上一大堆的渾話。
見虞清歡坐穩,沐淮安很快收回了搭在她腰上的手,只覺指尖如同被火舌燎過,燙得厲害,當即將其隱在衣袖下。
他素來循規蹈矩,從未碰過姑娘家的身子。
馬車不大,原本二人還在說笑,這會兒卻是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虞清歡清楚瞥見,沐淮安耳尖染著薄紅,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和沐淮安同乘一輛馬車。
她尷尬不已,側過頭去撩小窗簾看外頭的景色。
沐淮安目光不自覺落在她身上,只見她鬢邊碎髮隨著馬車顛簸輕輕顫動,甚是好看。
他喉結微動,袖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口的衣紋,彷彿這樣消解方才殘留的滾燙。
半晌,他開口打破馬車裡的安靜,“還不知你回京是想買何物?“
虞清歡仍舊看著窗外:“顏料。”
沐淮安微微一愣,“你還會作畫?”
相識時間也不短了,虞清歡從沒提過她會作畫。
虞清歡:“略懂皮毛。”
其實她也不知道京城的鋪子有沒有自己想買的東西,以前也只是在書上見過,但是當時每當回事,所以連名字都沒記住。
虞清歡想了想,轉過頭問沐淮安,“你可知有一種顏料,可以畫在面板上,經久不褪色,還會散發異香?”
聞言,沐淮安指尖在袖口頓住,眉頭輕蹙,“你怎會想到要買此物?”
他曾見過胡商暗中售賣這種顏料,如今京中,這種顏料多數用於煙花之地的女子身上,以取樂男子,沒有正經人家的姑娘會主動去買。
虞清歡:“有些好奇,想買來看看。”
見沐淮安的反應,顯然是知道這東西,她當即追問,“你知道哪裡有賣?”
沐淮安猶豫片刻,還是如實告知,“你說的應該是西域蝶彩,繪於肌膚遇水不褪,京中胡商處有賣。”
虞清歡喜上心頭,看來今日自己不會空手而歸。
沐淮安終是忍不住開口問,“你可知道此物如今用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