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緊閉,謝知禮不知道在院中站了多久,一直到清追小跑過來,彎腰撿起地上的斗篷,披到他身上。
“爺,外頭風大,咱回屋吧。”
看著二爺這個樣子,他是真心疼,大夫人心真狠,縱然二爺有錯,可也不能把人丟在院裡頭吹冷風不管啊!
謝知禮望著那扇透出暖光的屋門,手指節發白,喉間泛起腥甜,他低頭冷笑,眸底暗潮翻湧。
什麼叔嫂。
他謝知禮從來不是什麼溫良恭儉的人,在這腌臢宅院裡,想要的東西,他便是拼了命,也要得到。
回到屋子,虞清歡心裡有些煩躁,一想到剛剛謝知禮那個眼神,那副委屈的樣子,搞得自己好像是個負心人。
可分明是他吃著避嗣的藥,心懷不軌來上自己的床。
還說什麼想要納自己為平妻,呵,誰稀罕?到這個份上,她也想明白了,本就是叔嫂間各取所需,能接受,就當個暖床的,不能接受,便當春夢一場。
屋裡,蕭景和衣衫整齊,坐在一旁翻看虞清歡方才看過的書冊,聽見動靜,抬眸看向她,“去這麼久,談什麼了?”
虞清歡:“侯府裡的瑣事。”
蕭景和就這麼看了她許久,“謝知禮對你上心,你想在侯府站穩腳跟,為何不尋他?”
虞清歡乾笑道,“殿下說笑了,我待他如親弟弟,他亦敬我為嫂.”
未等話說完,蕭景和便一把將她扯了過來,將人圈坐在自己腿上。
他盯著虞清歡看了許久,半晌後,嗤笑一聲,“他若敬你為嫂,你這嘴上的血從何而來?”
虞清歡心“咯噔”一跳,血?
糟了!定是方才咬破謝知禮的嘴沾上的血,方才氣糊塗了忘記擦嘴,“什麼血啊?”
她乾笑兩聲,抬手要去擦,抬起的手卻被蕭景和緊緊抓著。
想到謝知禮,蕭景和眸色晦暗不明,此刻,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在想什麼,既想要虞氏,又不願和謝知禮君臣間生了嫌隙。
半晌,他決定給虞清歡一個選擇的機會。
“你若跟謝知禮,他或許能給你一個名分,跟了我,可是連個妾室都沒有,你可想好?”
虞清歡垂眸片刻,忽地抬眼輕笑,“殿下又說笑了,妾身要的又不是後宅名分,只是殿下一人的庇護。”
這句話徹底取悅了蕭景和,他一把扣住虞清歡的後頸吻了下去,將那一縷謝知禮殘留在她唇間的血腥味舔舐入喉。
直到將虞清歡嘴唇咬破,他才鬆開,眼神涼薄,語氣狠厲,“若讓謝知禮知道你我之事,因此與本宮生出了嫌隙,本宮難保你富貴,你可明白?”
虞清歡嘴唇吃痛,心裡暗罵,面上卻乖順的應了下來,“妾身明白的。”
蕭景和心想,縱使方才虞清歡想選謝知禮,他也不會將人放了。
如此尤物,既已得到,又怎可輕易捨棄。
他忽然想到另外一樁事,“你和定國公府的沐淮安可認識?”
虞清歡的心又是一“咯噔”,自己應該認識嗎?次日,天還未亮,蕭景和便從虞清歡屋裡離開,虞清歡又睡了好半晌才起身。
桑如給她梳妝時,盯著她嘴上的傷,眉心緊擰,“夫人,這嘴上的傷遮不住啊,這若是讓二爺瞧見,怕是會懷疑。”
虞清歡盯著鏡子看,嘴上的傷口太明顯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