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知禮眼裡,沐淮安的爭搶,不過小把戲。
他唇角勾起,譏誚道,“沐兄不懂男女之事,不知道這姑娘家嘴上不願意,心裡其實想要極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虞清歡,“嫂嫂,不知小弟說的可有道理?”
謝知禮眼神帶著深意,以至於虞清歡一下想到了那些纏綿的夜裡,每每她說不要時,謝知禮就更加起勁。
虞清歡沒有謝知禮的心機,何況沐淮安還在這裡,她的注意力時刻被分散,這會兒只覺得謝知禮沒臉沒皮,裙襬下的腳在謝知禮的腳上狠狠地碾了兩下,警告他收斂。
謝知禮臉上卻半點沒有要收斂的意思,任憑腳上痛著。
以沐淮安的性子,最多也只是和虞清歡撫琴烹茶,定是不曾做過其他。
和虞清歡的這些夜裡,都是自己的優勢。
他生怕沐淮安不知道,想讓沐淮安知道,以此讓他心生退意,莫要再糾纏,最好現在就下馬車走人,省得礙眼。
沐淮安眼底泛起血絲,抓著虞清歡的手不自覺攥緊。
他也想親近,可他不是謝知禮,做不到在有人的情況下去親虞清歡。
虞清歡察覺到沐淮安的情緒,默默回握住了他的手,藉著袖子的遮掩,小指像小貓似的輕輕勾了勾他掌心。
指尖傳來的溫熱讓沐淮安緊繃的肩頸稍稍鬆緩,難熬的心好受了些。
他面具下的喉結滾動,反手將虞清歡的整隻手裹進掌中。
虞清歡朝他淺淺的彎了一下唇,笑意浮上雙眸。
兩人的小動作沒有逃過一向敏銳的謝知禮,看著虞清歡朝沐淮安這樣笑著,他指節捏得發白。
她為什麼不能朝自己這樣笑一下,為什麼?車簾縫隙透入的冷風澆不滅他喉間灼燒的妒意,他快瘋了,想不通沐淮安到底有什麼好!
馬車停在繁華的街市,此時已是黃昏,街上的燈籠都點亮了。
因為臨近除夕,夜市的攤販比上次來時要更多。
虞清歡經過吃的,好玩的,都要停下來看看,不一會,左邊的謝知禮手裡多了一個燒餅,右邊的沐淮安手裡多了一串糖葫蘆。
二人見縫插針的送到虞清歡嘴邊喂一口,好似要爭個高下。
這會,賣首飾的攤販老闆娘都看傻眼了,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小娘子,身邊竟有兩個男人伺候。
看這兩男人的身形,衣著打扮,也不是普通人家。
看來還是這小娘子有本事!老闆娘對虞清歡都佩服上了,見她一直盯著珠釵,笑著開口:“夫人喜歡的話可以試試。”
旁邊的謝知禮順著虞清歡望去,當即拿起那枚粉色的珠釵,“粉色嬌嫩,最襯你。”
他扶著虞清歡單薄的肩膀,將珠釵插到髮髻上,從老闆娘手裡接過銅鏡,給虞清歡展示自己的眼光。
虞清歡看著髮髻上的珠釵,覺得嫩是嫩了,但是不是有點裝嫩了?見她不是很滿意,一旁的沐淮安嘴角微揚,拿起了一枚紅色的珠釵,從身後接近虞清歡,就著謝知禮舉著的銅鏡,將珠釵插到她髮髻上,“要過年了,紅色喜慶。”
謝知禮冷笑一聲,對自己的眼光有十足的自信。虞清歡盯著銅鏡裡的自己,紅色是喜慶,可謝知文才死多久啊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