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因著謝知禮一直以來的輔佐,替自己幹了許多見不得人的活,蕭景和現在就該喊人將他打幾十板子扔出宮去,哪裡由得他在這裡大放厥詞,還敢同自己搶女人。
然而他顯然也忘了,虞清歡本來就是被他搶進宮的,人家本來是好好的待在謝知禮身邊,還一同逛夜市。
此時的謝知禮,因著有了孩子的緣故,對上當朝太子,打死也不肯退讓:“孩子和人,下官今夜都要帶走!”
蕭景和:“你帶不走。”
別說是把人帶走,只要自己一聲令下,他今夜甚至走不出這道殿門。
一向識趣的謝知禮這會兒卻跟聽不懂人話似的,“殿下,她說了不想留在這裡,強扭的瓜不甜。”
蕭景和眸色驟然陰冷,“就是苦的,本宮也要定了。”
他居高臨下的目光如牢牢釘在謝知禮身上,無形的威壓好似要將地上跪著的人碾碎。
沒人能和自己搶,別說是苦的,就是有毒,他也吃定了。
“謝知禮,你若現在走,本宮就不追究你今夜的不敬之罪。”
謝知禮脊背挺得筆直,額角滲出冷汗,卻毫不退縮地迎向眼前人冷冽的視線。
他已經犯過一次錯,意外將人推向了蕭景和,這次絕不可能退讓。
殿中死寂,只有燭火不安地跳動。
虞清歡在殿外,本以為謝知禮進去後不久就會失望地出來,沒想到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人還沒出來。
她突然有些慌,兩人不會在裡面打起來吧?
那可是當朝太子,保不準過段日子就當皇帝了,謝知禮不會真那麼糊塗吧。
桑如在一旁,看著自家姑娘從一開始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到現在眼巴巴地盯著,搖搖頭直嘆氣。
又想折騰二爺,以報當初避嗣之仇,現在真折騰上了,又擔心起來。
虞清歡到底是等不住了,對桑如說了一句“我進去看看。”,隨即提著裙襬快步往裡頭走。
只見謝知禮跪在地上,蕭景和穩坐案前,兩人誰也沒說話,虞清歡卻感覺到了騰騰的殺氣。
她當即喊了蕭景和一聲,“殿下。”
聽見虞清歡的聲音,蕭景和陰冷的臉色瞬間變得溫柔,“你怎麼進來了?”
虞清歡快步走向蕭景和,經過謝知禮身邊時,餘光瞥了他一眼,朝蕭景和盈盈笑道:“我在外面等了好久,有些餓了。”
聽著她同蕭景和撒嬌,謝知禮滿腔酸澀,咬咬牙,繼續跪著。
蕭景和接過她的手,當著謝知禮的面,摟住她細軟的腰,往自己身上帶。
虞清歡被迫坐在他腿上,正面對上謝知禮的目光。
這是她第一次以蕭景和的視角看見他下跪,看起來很卑微,可他本來不需要這樣。
本是想借著蕭景和的手,折騰一下謝知禮,畢竟當初避嗣的事確實瞞得自己很苦,後來又搞出假孕的事。
可現在真的看見他這樣子,虞清歡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
她摟著蕭景和的脖子,柔聲道,“殿下,你陪我去用膳好不好?”
蕭景和哪裡看不出來懷裡的人是在給謝知禮解圍,他心裡醋意升騰,愈加摟緊了她細軟的腰肢,“好。”
說著,他冷眼看向謝知禮,“謝大人還不走,莫不是想留下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