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下意識看向殿門外的桑如,這人什麼時候來的,又在門外待了多久?
桑如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默默替兩人把殿門給合上。
當外甥的剛走,當舅舅的後腳就補上,姑娘真是豔福匪淺。
殿門一合,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滯了。
虞清歡的目光不得不聚焦在程公瑾臉上,那雙深邃的眸子——程公瑾也正低垂著眼瞼,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
四目猝然相對,那是一種探究的目光,彷彿在細細描摹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神情變化,沒有任何輕佻,只有無聲的專注。
專注到讓周圍的聲響都模糊褪去,只餘下兩人咫尺之間交織的視線,無聲纏繞和拉扯。
虞清歡被他的逐漸升溫的目光勾起一絲奇異的酥麻感,從耳根悄然蔓延開。
她當即開口打破這份難以言說的悸動,“您這是剛來?”
程公瑾淡聲道,“一直都在。”
他說著話時,目光在虞清歡飽滿的唇上極快地停留了一眼,口脂沒了。
虞清歡頓時臉紅,那豈不是什麼聽到了!
她心裡頓時不爽,“沒想到堂堂內閣首輔,還有聽人牆角的癖好。”
程公瑾不理會她的話,卻邁開了步子,朝虞清歡逼近。
虞清歡心尖微微一顫,清楚地看見程公瑾的瞳孔裡清晰地映著自己的倒影,彷彿被他困住。
呼吸在無聲中變得微薄而綿長,抑制不住升溫的曖昧,在兩人之間瘋狂生長。
虞清歡下意識想避開,“程閣老先前不是說讓我離你遠些嗎,怎麼這會兒又靠我這麼近?”
再近一步,都要貼上了!程公瑾競眸色沉了沉,“本閣何時說過。”
虞清歡瞬間惱了,“不是你說讓我不要撩撥你嗎?”
怎麼,現在又要推翻自己說過的話,不認賬了?
程公瑾沉默了一瞬,倒也沒有再往前走了,可兩人之間現在的距離幾乎快捱上了,只要他微微低頭,便能擒住眼前微微紅腫的唇瓣。
他也嘗過,知道必是親熱了許久,才會成現在這樣。
走近一些,也是為了能看得更清楚,好讓自己更清醒。
可真的走近了,目光便挪不開,難以抑制某種慾望,以至於這會兒,開了口,“虞娘子多情,莫不是和誰都能將嘴親成這般?”
這看似諷刺,實則酸溜溜的語氣從程公瑾嘴裡說出來,虞情歡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甚至有些失神。
她怔怔地看著程公瑾,半晌,紅唇微勾,“那倒也不是和您老人家肯定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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