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哥哥也不可以隨隨便便教訓妹妹。趙承宥呼喚她:“阿禧姐。”
“來了。”宋禧和趙承宥跟著一位身穿素衣的中年女子穿梭大樓。
趙硯森目光追隨著宋禧的背影,幽深的黑眸微不可察地泛了點漣漪。
山上靜得過分,周圍鴉雀無聲。昨夜下過一場暴雨,小路的青石板被水漬染深,卻乾淨不留半點汙泥。
中年女子領他們進了一間佛堂,絲絲縷縷的香霧瀰漫開,沉香和檀香的混合氣味,濃度適中,幽香安神。
肖老夫人坐在玫瑰木色交椅,手裡盤著串鳳眼菩提佛珠,衣著不算華麗,簡雅大方,貴在氣度雍容華貴。
肖老和肖老夫人是趙硯森的外祖父祖母,從血緣來講,其實跟宋禧和趙承宥沒有任何關係。
但趙硯森接受了宋韞玉,偶爾帶宋禧和趙承宥來探望二老,一來二去,二老也把他們當外孫女和外孫了。
“外祖母。”宋禧和趙承宥一同問好。
肖老夫人抬眼看見兩個乾淨乖巧的孩子,笑著招招手:“來來。”
肖老夫人隔段時間就能見到趙承宥,對他沒那麼稀罕。但宋禧,她許久未見,忍不住多打量了幾圈。
“真真兒女大十八變,禧兒長得愈來愈漂亮了。”
宋禧甜笑,張嘴就來:“外祖母這麼多年都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
“你呀,小嘴抹了蜜似的。”肖老夫人颳了下宋禧的鼻樑,笑道。
趙承宥小少爺在旁說:“阿禧姐早上確實吃了蜜餞。”
肖老夫人光看見他們就開心,你一句我一句,氛圍瞬間熱鬧起來。
趙硯森站在那兒,雙手插兜,矜貴慵懶地瞧著其樂融融的祖孫三人。
“你們外祖父還在湖上垂釣,一路過來餓了吧,我們去餐廳吃午飯。”肖老夫人同宋禧和趙承宥講完,又肅然偏頭看向趙硯森,“森哥兒,你也一塊來。”
趙先生再如何位高權重、不可一世,回到家裡,也逃不過‘失寵’的命運。
宋禧回頭瞟了眼趙硯森。
男人沒任何‘失寵’的失落感,姿態鬆弛從容,無論到哪裡都是低調又高高在上。
即可坐於權位高閣,永不下神壇,亦可踏入人間鮮活,灑脫自如。
出了佛堂,有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過來請示趙硯森,似乎緊急的要事。
“要忙就去忙吧。”肖老夫人心情甚是愉快,“還有禧兒和宥哥兒陪著我。”
最終,祖孫三人到了二樓的觀景餐廳。從窗外往外探,可以看到白玉蘭和湖心亭,景色煞是宜人。
宋禧沒什麼胃口,陪肖老夫人聊了個把鐘頭,便離開餐廳,前往湖邊釣魚。
老遠就瞧見一艘船停靠在岸邊。船上的背影模模糊糊的,加上茂密蘆葦遮擋的緣故,宋禧沒能看清楚,但應該是肖老無疑。
她清了清嗓子,端端正正地說:“外祖父,我來和你學釣魚。”
話音剛落,空氣中傳來一聲令人心癢的低笑聲。
男人的聲音實在耳熟,宋禧瞬間明白船上的人是誰了。
隨著船隻挪動,那英俊深邃的面龐一點點刻進她的視線中,宋禧心臟往下墜了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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