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亂七八糟的。
宋禧的下巴蹭著睡裙布料,坐在床上平復了情緒,被男人觸碰過的面板有強烈的灼燒感。
趙硯森對她的感情很純很純,她卻是個神經病,總想著佔有他。
小公主養著養著,不知怎的突然養歪了,變成了小瘋子。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在一個人身上投射了愛情所有的念想,那麼偏執又那麼瘋狂。
逃離趙硯森的四年時間裡,宋禧並未放下對他的心思,再見面,卻添了憂慮和怨恨。
她渴望他、靠近他,卻又抗拒他、疏離他。
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宋禧眨了眨眼,面龐逐漸溼潤。
她絕不會再和從前一樣,主動裝彈擊,主動去要。
如果不是他主動獻給她,那她就不要。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停歇,趙硯森穿上酒店的浴袍,剛洗完澡,額前碎髮氤氳溼霧,身上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
他走出來,房間已經沒有了宋禧的身影。
她就像棲息此地的鴿子,毛絨絨的,很柔軟,氣味清甜,短暫停留之後便丟下他輕盈地飛走。
趙硯森挨靠在單人沙發上,唇間懶懶叼著根菸,挑開s.t.dupont打火機,‘咔嚓’一聲劃過寂夜,火簇點燃香菸。
他眉目倦怠,不疾不徐地籲出一口霧靄薄煙,浴袍領口鬆垮敞開,露出精光結實的胸膛。
隨著朦朧煙霧升騰、瀰漫、消弭,他身上微不可察的頹廢與落寞悄無聲息地擴散。
濃重的孤獨感幾乎要將他整個吞沒。
趙硯森拿起手機,修長指骨划動,撥去電話。
他開口,嗓音沁了煙霧的沙啞:“人呢。”
“小姐在回家的路上,預計十五分鐘後到四合院。”
趙硯森聽了,音色不見半點波瀾:“看好她。”
掛掉電話,將手機丟向桌面時,發現上面放著一支百達斐麗機械錶。
腕錶下還壓著一張小便籤。
趙硯森撿起來,上面赫然寫著宋禧的字跡:哥,還給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漢字,毫不冗餘。
趙硯森寡淡無味地抽著煙,瞥視便籤上的字良久,仍記得她曾經親口和他說過這些字。
那是宋禧出國前的一個星期。
“哥,你別碰我,你要什麼我都還給你、全部還給你……”
大顆大顆淚水從女孩的眼眶溢位,浸溼了姣好面容,她的身體因為哭泣而顫抖,竭力心平氣和地說:
“你不要再來看我了好不好?有關月姐姐在我沒事的……這段時間沒有你,我比以前好了很多。”
憶至此,趙硯森皺了皺眉。
他希望她快樂,但是……離了他,她這也未免太快樂自在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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