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宋禧一如從前,臉龐漾起春風盈面的笑容。
趙硯森長睫懶掀,目光不露聲色地端量她。
膚色如瓷,欺霜賽雪,長相是標誌的美,眉眼輕彎,笑起來有一絲惹人喜愛的甜意。
這小身板,脆弱得風大點都能刮跑。
趙硯森淡腔問:“在國外每天吃草?”
“沒吃草,一日三餐都正常。”宋禧如實交代,“水土不服大機率是身體機制沒反應過來,和吃的食物沒太大幹系。”
“醫生給我輸了一瓶藥液,我現在已經好了。”
趙硯森無可無不可,抬手慢條斯理地解袖釦,提步與她擦身而過。
宋禧不明所以,但還是轉頭,嗓音脆甜:“哥,今晚謝謝你。”
無論是穆叔還是醫生,她都親口跟他道謝。
宋禧身上穿著一條長度垂至地面的吊帶睡裙,衣料單薄,離開房間前,特意多披了件針織衫。
她轉身回看趙硯森時,絲綢質地的裙襬拂過他的腳踝,輕而涼的柔軟。
“謝你姑姑。”趙硯森音色漠然,其中透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既然進了趙家,就別讓外人有詬病的機會,說趙家虧待她。
就算不是她宋禧,是李禧、宋悲,他都一視同仁。
宋禧乖乖應:“好。”
她站在原地,望著趙硯森垂在身側的手——
指節修長漂亮,手背上淡青色的經絡如遠山般蜿蜒,沒有一絲瑕疵。
她曾經一寸寸描摹,含咬,撫摸過那雙手。
男人的腕骨冷白勁瘦,有刺目的紅色閃過。
不知是紅繩,還是什麼。
宋禧定睛再瞧去。
頭頂的白光映亮一片空寂,夢中人已經沒了蹤影。
許是重新踏上這座城市的緣故,舊事頻繁入她的夢中。
宋禧第一次見趙硯森的時候,剛過完八歲生日。
在此之前,她對趙硯森的瞭解,全部來自於姑姑。
宋韞玉叮囑她,搬進新家要懂禮貌守規矩,趙家人都很優秀,頂級世家,位高權重。
她的學籍能從南城轉到京城top的學校,她的居住環境能從基礎設施普通的小城市換至寸土寸金的京城繁華地段。
每次說起趙硯森,宋韞玉眼睛裡都盛滿了讚歎和驚羨的光。
因此,宋禧對他的初印象是:權貴顯赫的少爺,從出生就高人一等,和她完全是南轅北撤的兩個人。
搬進趙家那日是個晴朗天。
宋禧跟在姑姑身後,繞過繡著完整翠竹圖的六折扇緙絲屏風,看見清雋俊朗的少年閒懶靠在檀木太師椅上,散漫地投來視線。
他修長指骨隨意捏著杯盞把玩,日光從他身後的窗戶透投進室內,金燦燦的光,亮得過分晃眼。
卻抵不過少年疏懶眉眼下那個漫不經心的笑。
姑姑彎下腰,溫柔地提醒她:“西西,以後他就是你哥哥。”
他看著她,神色冷淡,視若如空氣。
宋禧穿著鵝黃色的新裙子,像一株怯弱的太陽花,聲音小小的喊人。
“哥哥。”
那時何曾想過,有朝一日,趙硯森待她如珍似寶。
捨不得使一點力。
……
翌日清晨,洗漱完畢,宋禧離開四合院前,到餐廳同宋韞玉說一聲。
餐桌前的人正在優雅用餐,氛圍其樂融融。
宋禧瞄了一眼趙硯森,男人視而不見,仿似她不值得他停留半秒鐘目光。
“姑姑,承宥弟弟。我趕時間去公司就不和你們一塊吃早餐了!”“不吃早餐怎麼有精力工作,打包帶路上吃,欸……這孩子怎麼還跟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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