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爺爺就領著他們到了祠堂。
季伯錫是第一次進入岳家的祠堂,這一進去,就看到那一排排的牌位,他的眼眶不由得一紅。
他知道,這些大部分都是為大慶征戰而犧牲的岳家人。
而嶽將軍……
季伯錫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個牌位上,那上面刻著的,赫然就是嶽將軍的名字。
“當初,我還想著,以後有沒有機會和嶽將軍一起征戰沙場,不曾想……”
不曾想,那一次的相救,卻是最後一面。
嶽瑾瑜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唇瓣抿得緊緊的。
這邊,秦爺爺已經點了兩炷香,一炷給了嶽瑾瑜,一炷給了季伯錫,然後就退了出去。
祠堂裡就只剩下嶽瑾瑜和季伯錫。
兩人跪了下來,拜了拜。
季伯錫望著眼前嶽將軍的牌位,道:“嶽將軍,我是季伯錫,可能你已經忘記我了。”
“但是我一刻都不曾忘記將軍。”
“因為將軍當初的相救,所以我才能活下來。”
“也因為將軍的相救,所以我決定這輩子也要像將軍一樣,馳騁沙場,保護大慶和百姓。”
“如今,伯錫的願望,差不多要實現了。”
“就是……就是遺憾,沒能和將軍一起。”
望著眼前的牌位,最終,季伯錫嘆了口氣,再次拜了拜,上了香,才起身。
就在要兩人即將要走出祠堂的時候,季伯錫道:“我看得出來,小郡王身懷武藝,而且武藝不俗,為何要隱藏呢?”
幾乎是在季伯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嶽瑾瑜凌厲的目光就看向了他。
“你看出來了?”
季伯錫苦笑,“這不難看出吧。”
嶽瑾瑜瞭然。
也是,彼此都是身懷武藝的人,尤其這季伯錫的武藝還不低。
他能看得出,也不足為奇。
畢竟,普通人和練武的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哪怕他再怎麼偽裝,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偽裝不了的。
“你想說什麼?”嶽瑾瑜收回了放在季伯錫身上的視線,視線再次落在了祠堂的牌位上。
“我想問問,小郡王這麼做緣由是?難道小郡王不想重現岳家昔日的榮光嗎?”
嶽瑾瑜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望著眼前無數的牌位,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呢。”
“你沒有聽說過,這京城都在說,嶽將軍,是虎父卻有了一個犬子啊。”嶽瑾瑜的嘴角帶著嘲諷。
季伯錫搖了搖頭,“我相信嶽將軍之子,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嶽瑾瑜笑了,眼角帶著淚光。
“季伯錫,皇伯伯召你進京,讓你進軍中,以後你可能要領兵打仗,對此,你高興嗎?”嶽瑾瑜問。
“自然是高興的,這是伯錫一直在盼著的事。”
“哪怕是戰死沙場?哪怕是如今的大慶,如同一艘有可能沉水的破船,你也願意?”
“是。”
季伯錫目光堅定,“小郡王,伯錫不知道您曾經歷過什麼,但是外界如何,甚至大慶如何,我不會管。”
“我只管我心中的信仰,我只求初心不變,問心不愧。”
“那樣,哪怕是戰死沙場,也能瞑目,了無遺憾。”
“而且……小郡王,您忘了,陛下也是會武的,你覺得陛下又知不知道您會武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