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求人不如求己

左雨凝蒼白麵容此刻勉力露出笑容，解釋道：“師弟忘了，我姑姑她可是陣法高手。”

眾人頭頂，陸地之上便是五陰古宅，左玉環生前佈置五陰陣，使得此地常年隱匿不出，左氏派出黑甲衛搜尋多年亦不可得，足可見這套五陰陣的厲害。

左雨凝略作解釋，轉而心有餘悸道：“師弟，引神魂附體一事非同小可，雖可使自身實力短暫提升，但其後遺症卻是極為厲害，輕則昏迷數日，嚴重者極易沉浸於那股力量而難以自拔，最終走火入魔，經脈逆行而亡。幸好你已得了龍牙傳承，否則單憑招魂反噬，便足以要了你的性命。”

左神山中，廖尉也曾請動左千河神魂附體，但其所受影響卻是極低，這與招魂附體倒是有些區別。

一來左家人其實很怕死，在請神魂附體前早有準備，服用了強化神識的丹藥，這才能夠在神魂附體時保持神識清醒。

二來，左千河根本沒死，天外天中，仍是位高權重的真君級任務，此次附體也是他主動為之，又刻意弱化了自身神魂造成的壓力，算是借廖尉之身親自動手了。

堂堂真君，親自出手對付長生境也不是的小輩，這事若是傳出去，也是極掉臉皮。

蘇辰點了點頭，這一次與左吾非大戰一場，算是徹底意識到太始星域修行者的厲害。死靈谷雖然也讓他敬畏，但長生境強者的存在本能的讓人生出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切身感受始終不如與境界相差不大的強者對抗來得真切。

蘇辰沉吟道：“千河古堡籌謀許久，如今功虧一簣，定不會善罷甘休，雲州界恐怕不宜久留。師姐，接下來如何打算？”

經此一事後，左雨凝的倔強性子也算收斂了許多，當下不禁輕嘆道：“我的實力還是太弱，若不是有師弟相助，哪怕是闖左神山，也顯得有心無力，更遑論當初的誓言。”

左林方聞言，不禁多看了一眼左雨凝，想起當初發生於千河古堡一幕，左雨凝與左家徹底斷絕血脈關係，說出了那句滿含怨憤的話語，“待我下次回來，定叫左家徹底覆滅。”

左雨凝報仇之心依舊強烈，如今卻是多了些理智，只聽她道：“我想在此地閉關，吸收姑姑所贈靈韻。”說著看向左林方、孟華明二人，滿含歉意道：“孟長老，林方堂兄，是雨凝冒失，害二位今後怕也是要隱匿一段時間了。”

左林方攤手笑道：“我倒無所謂，聽你喚我一聲堂兄，此行已經足夠，倒是孟長老，他雲都商會的生意怕是要損失慘重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

孟華明笑罵道：“老夫在外行走，又豈會只此一副相容，稍作喬裝，以後與千河古堡繼續做生意也不是不可能。”

宋縉聞言，對這老頭子頓生欽佩，道：“孟老膽識，當真少見，宋某佩服。宋某倒是有個想法，孟老若真能自由行走，不妨在外運作一番，將左神山發生的事散出去……”

他不過稍作提示，眾人已料想到後續，孟華明笑道：“如此一來，千河古堡乃至整個左氏家族，都將面臨整個雲州界的責難，更沒閒情搭理我等了，宋兄弟此計甚妙。”

兩人一番恭維，倒是將彼此間的一絲陌生感給消除開去。

蘇辰沉吟半晌，也已有決定，於是道：“那師弟我就翹首以盼了，祝師姐早日達成所願。”他清楚左玉環靈韻的厲害，相信下次見到左雨凝，其實力定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至於他，有必要離開此地，尋找解救妻子的長生之法。

……

接下來的三日，眾人按照宋縉的提議，開始謀劃一系列針對左氏的計策，這個時候，便再一次體現出孟華明的老謀深算。

“雲州界的勢力劃分，有七十二島、十八宗門和七大家族，這一次左家利用遊山會‘山魂感悟’的噱頭，吸引來包括九幽門、羅剎門等諸多勢力，除了其餘六大家族，七十二島、十八宗門中尚有三十餘箇中等勢力參與其中，影響不可謂不大。”

“咱們將‘山魂感悟’的內情訊息放出去後，可以適當的加以引導，將這些門派所受損耗稍作誇大，自可讓他們同仇敵愾，一起針對千河古堡。”

“事實上，蘇兄弟與雨凝小姐在爭奪山魂感悟名額的時候，左神山中便已小規模爆發了對左家的不滿，不過左家以利相誘，這些不滿最後都不了了之，要讓左家處在輿論中心，需得有人牽頭才行。”

“尋找牽頭之人倒是不難，那白劼、拓跋離並非易於之輩，更不會懼怕左家勢力，老夫猜測，這幾日以來，這二人定會在背後推波助瀾，只要找到機會，二人落井下石，自是情理之中。”

……

孟華明將之後的情勢走向分析一通，眾人都覺有理，大為贊同。左林方更是放下心中大石，決定與孟華明一道，以易容之態重新在外行走。

左雨凝依舊選擇了閉關感悟姑姑左玉環的道韻傳承，至於蘇辰、宋縉、度明三人，在相關事宜安排妥當之後，便不再逗留，選擇了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