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殛殺之劍

“這世上有惡人自然也會有善人，端木望你的心很善良。”

他的聲音很滄桑，像一塊枯爛的海石。

端木望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現在可能沒有人知道是你是誰？但在很多年之後你的名字將在四國響徹，天下底無人不知。你和另一個端木家的名字將成為殺戮的代名詞。你們是天生的殺神，你們來到人世間唯一的目的就是——殺！”

端木望愣住了，隨即小聲地說道：“瘋子。”

那人只是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

“放心，過不了多久，你也會是個瘋子。”他話中的笑意很是玩味。

端木望臉上盡是苦笑：“用不著很久……現在我就快瘋了。”

“心裡很難受，可為什麼要違心？”

端木望道：“我沒有選擇可我不想她死，但是她必須要死她是『鴉』。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會容忍『鴉』的存在，家族更不會放過『鴉』的成員。”

血色的月，映出那個人的模樣。

那是個老人，他的模樣已經很老了，一身衣物油膩骯髒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下巴雪白的鬍子打成一條小辮。

這老人邋遢至極，可他的眼睛卻很亮，跟自己的一樣亮！

“你是誰？”端木望問道。

“你覺得這裡有幾個人？”老人反問道。

端木望張望了張望四周，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道：“兩個。”

“不對！只有一個人，別問等一會兒你就知道為什麼？”

端木望道：“你要殺我？”

老人笑道：“我不殺好人，事實上我已經很久沒有殺人了，我也不想讓你們的血沾到我的手。我需要你活著，活著替我找一個人。”

“為什麼你不自己去找？”

老人笑了笑：“只有你們青麟家族的人才能找到他，只有你們這些被詛咒的人才行。”

“詛咒？”端木望露出苦笑：“的確，我們都是被命運詛咒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被命運玩弄。”

端木望接著道：“你為什麼？為什麼會選我？”

“其實，你並不是第一人選，但他拒絕了我。”

“誰？”

老人的臉上再現玩味的神情，吐出三個字：“端木行。”

“少殿主？”

端木行是青帝端木燕的長子，青麟殿的少殿主權勢滔天，自然不願受受困於這個神秘老人之手。

端木望道：“這麼說我只是個替代品。”他手中的劍側著霜鋒，鋒利的劍身在血夜下泛著寒氣。

“我端木望……不會做任何人的傀儡，他端木行不願，我端木望也不想。”

“沒人逼你，你可以自己選擇。還有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沒有人是。”老人負手道：“還有不要太依賴外界的力量，你手中的劍，在我眼中不過就是一把破鐵片罷了。”

“我知道我殺不了你。”

“噢～”老人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意，不過卻比他手上的劍更危險：“你知道殺不了我，又何恃劍？難不成你是想自刎？”

端木望丟了手中的劍，呆在哪看著沾血的劍。

“你怕死？”老人問道，又長嘆了一口氣：“唉……怕死其實也是件好事，世人都說自己不怕死，到頭來不過還是口是心非。”

“我不怕！”此刻，端木望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還要璀璨。他的眼中盡是決然。

“喔？”老人走了過來，腳尖一佻那劍就到了他的手中。

長劍一轉，劍柄便朝向端木望一遞：“既然不怕死，為何現在不死？”

“我不能死！”

老人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