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醒醒,快醒醒!”
溫熱的手掌啪啪兩下拍在熟睡的凌承恩臉上,氣得她猛地睜開眼,一臉煞氣地看向在她臉上動巴掌的小赤佬。
本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擾她清淨,結果沒想到睜眼看到的卻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頭頂還有一對毛茸茸的貓耳朵,正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焦急地看著她。
凌承恩這下子算是徹底清醒了。
她盤膝坐在草墊子上,扭頭看著空蕩蕩的石洞,又看了眼蹲在草墊子旁的小丫頭,然後抬手掐了小丫頭的肉臉一把。
小姑娘的眼淚瞬間飆了出來,起身就朝外面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阿父,大姐她打我!嗚嗚嗚嗚……”
凌承恩:“???”
捏一下臉就哭?水做的嗎?剛剛小丫頭扇她臉,她都還沒發脾氣呢!小孩兒的哭聲很快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掀開了山洞口的草簾,單手抱著剛剛爆哭的小鬼走了進來。
“恩恩,小西剛剛哭著說你打她,咋回事啊?”
男人一邊哄著抽泣的小丫頭,一邊滿臉擔憂地看著坐在草甸上的凌承恩。
凌承恩的注意力,全在男人的虎尾上。
好傢伙,她辛辛苦苦、血雨腥風幾十年,好不容易殺穿末世,把喪屍喪獸全都搞乾淨,成功登上了她女帝寶座,結果一覺給她幹到了原始獸世來了?
這合理嗎?
合理嗎?!
她要鬧了——
凌承恩一臉麻木地坐在草墊上,雙眼無神,重新倒了回去。
“別理我,我現在想死。”
虎尾男人聞言,立刻把懷裡的小丫頭放到一邊,一把將她撈起來,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病了?走,咱們去找巫醫去。阿父揹你去!”
說著,男人就把她一把撈起,往肩上一扛,就準備往外跑。
凌承恩當即不敢再癱回去了,一個利落地翻身就從他肩上跳下來,拍了拍身上短短的獸皮裙和獸皮衣,腰板挺得筆直,道:“不用,我好了。”
男人看她活蹦亂跳的樣子,頓時鬆了口氣。
凌承恩轉身走到那眼眶包著淚的小丫頭跟前,蹲下身,用指頭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哪裡打你了,你拿巴掌扇我臉,我捏一下你的包子臉都不行嗎?”
貓耳小姑娘立刻抱住虎尾男人的大腿,將身體藏在男人身後,探頭生氣道:“大姐你一身牛勁兒,捏的我疼。”
男人將身後的小姑娘拉出來,大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行了,別跟你大姐鬧,她今兒要去把你幾個姐夫接回來呢。”
凌承恩臉上的笑容僵住,不確定地抬頭看了看:“???姐夫?幾個?”
小西歪著腦袋道:“對啊,大姐你忘了,之前南邊那幾個部落聯合起來想瓜分咱們部落的獵物和雌性,最後被阿父他們打敗了,打敗了當然要給我們部落上交獵物和雌性。”
“不過咱們家不缺雌性,所以阿父就挑了他們幾個部落最優秀的未婚雄獸回來,給你當獸夫啊!”
凌承恩努力扒拉著腦子裡那點不多的記憶,原主死得太突然了,她也沒繼承多少記憶,只知道對方和自己名字一樣,這裡是個獸世,她這個阿父是部落的族長,至於什麼部落混戰……真的是一點都沒印象。
所以,這原主到底怎麼死的啊?小西見她一臉呆滯,忍不住小聲問道:“大姐你不會還惦記著寒山部落的那隻漂亮雄獸吧?人家都拒絕你好多次了,你也給他送了好多東西,但都被退回來了,人家不願意跟你好呢。咱們做獸的要大氣,人家不願意,咱們也不能強上啊。”
凌承恩又捏了她臉頰一把:“就你話多。”
“行行行,我知道了,接人是吧!我去我去。”
凌承恩大步流星走到洞口,一把掀開草簾,看著茫茫的大荒與原始森林,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累死累活了那麼些年,一朝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