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凌承恩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不過她的臉色很難看,昨晚做了個噩夢。
夢到凌霄給她準備的其他三個獸夫,都和重真一樣是來拖後腿的,她一個人不僅要打獵,還要養四個乾飯王……
一想到這裡,她整個人就不好了。
不行,今天得去看看剩下三個,要是真都和重真一樣要她養,說什麼也得退貨。
從草堆上站起來,她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肩頸,看著腳下的乾草,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她真的太想念以前那張柔軟的大床,不行,越想越覺得人生至暗,前途無亮!“你要出去了?”重真嘶啞的聲音在角落響起。
凌承恩這才注意到靠著石壁的紅狐。
“你怎麼變成獸形了?”
凌承恩看著他那條又長又漂亮的尾巴,有那麼點手癢。
重真看了眼半掩的草簾,氣息還是很虛弱,道:“昨晚有些冷,獸形狀態下有皮毛,會更保暖一些”
昨晚睡到一半他被凍醒了,起來後看見凌承恩身上蓋著獸皮毯,而他的獸皮毯沒被凌小西收進包袱,所以昨晚沒得蓋。
凌承恩看了眼被她踢到角落的獸皮毯,莫名有點尷尬,撓了撓後腦勺,問道:“那我今天去幫你把毯子拿回來。”
重真突然恢復了人形,凌承恩來不及挪開視線,又看到了他的身體,整個人有些麻木道:“雖然我們現在有著伴侶的名義,但你多少也要講究一點,該遮擋的地方還是要擋一下吧?”
重真已經將獸皮裙蓋好,抬眸靜靜地看著她:“你昨天該看的不是都看過了,並沒見你害羞。”
凌承恩齜牙道:“我害不害羞,和你遮不遮羞,那是兩碼事好吧!”
重真反倒是極其淡定道:“我又沒有獸皮毯,只能用獸形來保證身體溫暖,現在變換回來,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沒辦法的,你幹嘛那麼生氣?”
凌承恩扭頭道:“我沒生氣。”
說完,她就氣勢洶洶地離開了洞穴。
重真倚靠在草墊上,單手撐頭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忽然垂眸笑了一下。
還以為是個多潑辣好色的惡雌呢,結果就這?一大早起來吵了一架,凌承恩蹲在石灶前熬藥的時候,恨不得給他碗裡多加一些生黃連。
不過很快她就忙得顧不上早上那點不愉快。
凌霄要帶著部落的戰士繼續去狩獵,現在是春季,動物繁育的季節,所以他們一般抓到母獸都是直接放生,這也是為了保證獸原上獵物的繁殖。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每天狩獵的效率會大大降低,最近這段時間經常要早出晚歸。
凌霄起來的時候,凌承恩已經將昨天分到的獵物收拾好,其中半隻羊獸都是凌霄的早飯,除此之外還給凌霄弄了堆尖兒一碗土豆泥,加了鹽和胡椒粉均勻的拌好。
凌霄準備去溪水洗漱,結果被凌承恩要求拿著柔軟的枝葉,蘸著少量的食鹽在刷牙。
他一整個莫名其妙,但實在頂不住自家大閨女強橫的態度,只能妥協照辦。
凌霄弄完之後,感覺嘴巴清爽不少,坐在石灶旁邊幫凌承恩看火,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弄出這些粉末的?”
“家裡那些鹽石中提煉出來的,昨晚烤肉和土豆泥,就是加了這種鹽。”
凌霄單手扶著膝蓋,一臉恍然:“怪不得昨晚的肉那麼好吃。”
凌承恩指著一旁的鹽石,擰眉道:“長期吃這種鹽石提取出來的鹽不行,阿父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鹽湖嗎?或者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