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墨眼睛通紅。
他已經好久沒見過安安了,每天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睡著腦海裡都是安安純淨的笑臉。
安安每次都坐在門口,無論颳風下雨都會等他。
他一下車,安安就像飛鳥一樣撲進他懷裡,睜著烏黑大眼睛,軟乎乎喊著爸爸。
現在他回家,安安不在了。
家裡冷冰冰的,妻子距離他千里之外,兒子跟他陰陽相隔。
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他目光緊緊盯著溫蔓,滿臉祈求,是一個父親相見兒子屍體的祈求。
哪怕安安死了,他還可以做出彌補。
我的喉嚨悶悶的。
屍體?
安安哪裡還有屍體?
只有一罈子骨灰。
我渾身發抖,把周京墨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目光,厭惡至極。
“安安,他不想見你!”
說完,我頭也不回離開了。
周京墨渾身一僵,臉色蒼白,兩腿一軟,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心如刀割。
難道他跟溫蔓再無可能?
再也見不到他兒子的屍體了嗎?
他明明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他生生摧毀了。
一輛計程車停在周京墨面前。
林婉君額頭包紮著繃帶,穿上假肢,看起來已經能正常行走了,一下車,她就朝著周京墨撲過來。
“京墨哥,我都聽到了!溫姐姐一定是在生我的氣,都怪我!我昨天就不該去見她!讓她遷怒於你!”
周京墨喉嚨堵塞,胸口悶悶的。
“安安要是知道你這麼愛他,一定會原諒你的,安安最在乎的人就是你。”
林婉君的話讓周京墨苦笑一聲。
“是我的錯,是我親手將安安送上手術檯,讓他經受非人折磨,在痛苦中受盡折磨而死。”
周京墨死死握緊拳頭,指甲掐進肉裡,鮮血淋漓。
他對安安心懷愧疚。
以前,睿睿生病他總是第一個衝在最前面。
可好幾次,睿睿和安安同時生病。
溫蔓打電話過來,他都沒放在心上。
因為溫蔓當年在孤島欺騙他,他一直覺得是溫蔓拆散他和婉君,對林婉君母子心懷愧疚,才想用各種方式彌補她們母子。
每次安安打電話來,說他生病,高燒,想要爸爸陪的時候,他都是皺緊眉頭,覺得是溫蔓手段。
“你跟你媽別在打電話煩我!睿睿生病了,我沒空理你們。”
安安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手機裡響起。
“可是安安也生病了,好痛好痛,我也想讓爸爸陪……”
“夠了!這些騙人的手段,誰教你的?是不是你媽安排的?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他就結束通話電話。
或許是因為安安從他這裡沒有獲得過愛,所以每次見面都用怯生生的目光看著他。
他欠安安的太多了。
當初,他明明答應會陪安安動手術。
卻在手術時跑到睿睿身邊,陪伴睿睿手術,術後為睿睿放慶祝煙花。
以往的一幕幕,猶如鋒利的刀子,狠狠扎進他的心臟。
他現在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安安面前,彌補從前孩子失去的父愛。
林婉君站在周京墨身後,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安安手術時,是她故意把周京墨叫走。
她故意給買通的醫生機會,她就是要安安死。
只有他死了,睿睿才有繼承周氏的資格。
溫蔓曾經多次打電話,是她將手機關機,讓溫蔓恨上週京墨。
只有這樣,溫蔓才會離開京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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