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老爺子看了一眼旁邊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腦袋上卡出來的一條醒目紅痕的幾個孩子,再看自家孫子,雖然哭的兇,卻是毫髮無傷,不說話了。
等到把宴景爍從柵欄中弄出,宴長夜直接一手擰了他的領子:“下午別上課了,跟我回去反省一下。”
老師叫住他:“景澄景爍爸爸,請等一下。”
宴長夜微怔:“還有事?”
“方便去辦公室聊嗎?關於你家三公子景澄,也有點事兒想和你談談。”
宴長夜:“……”
宴老爺子輕咳一聲:“你自己去,我先把孩子們帶回去。今天老四嚇著了,回去我讓人給他燉點安神湯養養。”
辦公室。
“景澄那麼乖,從來不欺負人。”宴長夜看著老師,“說吧,怎麼了。”
老師沉默了下:“景澄沒欺負人,但以後,希望家長注意些,不要什麼私密話都跟孩子說,孩子不懂,拿到學校來分享,已經有好幾個家長投訴了。”
私密話?
自己和夫人玩的那種?
宴長夜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從來沒有在孩子面前開過車,甚至涉及到那種事的任何敏感字眼,都沒在孩子面前說過,自以為矜持的父親形象維持得還不錯。
“我沒和孩子說過。”宴長夜保證。
老師有點尷尬:“上週親子運動會上,你沒來,可能不知道。”
“嗯?”
“景澄當著人家大人的面,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老師說得特別含蓄:
“他當著李聞惜媽媽的面對李聞惜說,聞惜爸爸在外面有三個小家,聞惜還有兩個弟弟……”
“他還告訴周依爸爸,說她家快破產了,朱家已經準備整垮周家……”
“他看著劉雨桐和她爸爸,說你果然不是你爸親生的,長得一點不像。”
老師一連說了十幾條,神情太複雜:“我私底下找過景澄同學,他說,是你說的。目前,景澄同學幾乎把班上那幾個豪門的孩子和家長都得罪完了……”
老師說到此處,心中其實也有疑惑。
據她所知,班上那幾個豪門的孩子家長,平日裡囂張得很,睚眥必報,無人敢惹,但聽了景澄的話也只是臉色特別難看,卻是一句重話也沒和景澄說,甚至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都還經常讓自家孩子給景澄兄弟帶各種進口零食和水果,那態度,小心翼翼到詭異。
老師是新來的,並不清楚宴景澄兄弟的家世背景,此刻又道:
“那些孩子背景深,做家長的,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孩子安安穩穩在學校度過充實的六年時光,景澄爸爸,你覺得呢?”
宴長夜:“……”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在跟夫人聊各豪門的八卦時,也能被孩子聽了去,還上了心。
囂張傲慢慣了的宴氏太子爺,生平第一次,好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