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錯愕之後,劉制脫口而出:“喲,姜漫漫!”
一群混混已經準備朝姜漫漫圍過去,劉制直接往走在最前面的混混頭上狠狠拍了一下,罵:“搞什麼呢,這位是宴夫人,老子的爹都惹不起的存在!”
混混們訕訕地往兩邊撤。
劉制這才笑著寒暄:“宴夫人怎麼屈尊來我這寒舍了?”
姜漫漫並不是很想和這位酒店行業的死對頭說話:“你呢,帶著這麼一群人,來堵我?”
“你開什麼玩笑!”劉制顯然被驚到,“我只是聽說會所有人鬧事,砸我店呢!過來瞧瞧。”
“哦,應該是1號包廂。”姜漫漫往旁邊一站,“你去吧。”
劉制喲了一聲,誇張地往旁邊讓了好幾步:“哪兒能讓宴夫人讓路啊,夫人你先請。”
姜漫漫看他一眼,懶得和他虛與委蛇,帶著一群保鏢出了門。
門口霓虹下,一抹人影長身而立,渾身裹挾著寒氣與生人勿近的冷漠。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姜漫漫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時間,越過他,旁若無人地往停車場走去。
身後,謝聿珩輕喚:“漫漫。”
姜漫漫聽而不聞。
謝聿珩看著她淡定從容、事不關己的背影,一股悲涼在心尖攀爬,語氣低沉了兩分:“漫漫,我們如今竟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姜漫漫頓住腳步。
她轉身,與謝聿珩對視,神色疏離,語調客氣:
“謝先生說笑了,謝先生貴為謝氏財閥的掌權人,與我一個市井孤兒,身份判若雲泥,我哪裡敢高攀,與你以朋友相稱?”
語氣輕描淡寫,卻像一把鈍刀,在謝聿珩的心中攪磨。他本就冷白的神色驀地慘淡了幾分,眸光沉沉比夜色更黯:
“漫漫,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
“不,如果可以,我巴不得連話都不要說。”姜漫漫後退兩步,保持著更疏遠的距離,“畢竟,謝先生權勢滔天,下面無數人等著和你攀交情。我要是和你多說了兩句,被人誤會你對我有意思就不好了……”
謝聿珩望著她,臉色更蒼白兩分:“當年的事,我不知情。”
姜漫漫哂笑一聲:“你當然不知情,你甚至不需要知情。只要你表現出對誰感興趣,下面自然有一大堆想攀交情的人,把人綁了送到你的床上去,一如當年的我——謝聿珩,故人一場,還請高抬貴手,不要對我過於關注,下次再見,就當素不相識。”
說完,再也不理會謝聿珩,坐進車裡。江榮眼角餘光在謝聿珩身上瞄了好幾眼,終於壓下了八卦之心,發動車子,駛入夜色。
謝聿珩還站在原地。
明明濃春已至,不算太冷。但站在他身邊的李恪,卻感覺到這個男人連每根髮絲都滲透出極寒的氣息。
“boss,您守在這裡,明明是怕姜小姐被欺負。”李恪試探,“並不算刻意接近,您可以和她解釋的。”
謝聿珩嗓音淡淡:“來日方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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