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宴會一角花團錦簇,美人綽綽。
謝聿珩的西裝外套已經脫掉,只穿著單薄微透的襯衫,最上面的兩粒紐扣解了,將欲感拉得十足。
他閒適地坐在性感美麗的女人堆裡,向來清冷的眼眸帶了微醺之色,正被幾個女人輪流親手喂酒,其中有一個,甚至都已經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而她那清冷剋制的男朋友,不僅沒有推開對方,反而唇色靡麗,眸光含情,一隻手甚至很自然地在對方腰間虛扶了一下,怎麼看,都像是混跡花叢多年的情場老手。
天塌,亦不過如此。
此刻,姜漫漫依然不願意去回想那一幕,只是淡淡對慕容馨點頭:“記得。”
“港都喜歡玩兒一些故作高雅的東西。”慕容馨開口,“那一場歸族宴,作為謝氏財閥最完美的兩大繼承人,達官顯貴們給謝聿珩和謝雲璽組了一個嬌雀局。”
“嬌雀局?”姜漫漫似懂非懂。
“你可以理解為,一堆美人兒。”慕容馨淡淡道,“一堆千嬌百媚的女人,讓他們自己挑,挑一個也行,挑幾個也行,全帶走也行,不過是供夜晚消遣的玩物罷了!”
姜漫漫不適應地大口喝了一口咖啡:“挺會玩。”
“那一夜,作為主角的謝雲璽,一直沒出現。”慕容馨嗤笑一聲,“聽說那人高傲疏離,整晚都待在自己的休息室,看都沒來宴會場看一眼,反而是謝聿珩,那晚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戲。”
“只是戲嗎?”姜漫漫不怎麼相信。
“只是戲。”慕容馨輕嘆,“是針對我的戲。”
姜漫漫捧著咖啡的手微冷:“怎麼說?”
慕容馨晃了晃咖啡,優雅落勺:“謝聿珩直到帶著你回了港都,才知道婚約一事,那夜,我也在宴會上,他便故意一副風流浪蕩的做派,做給我看的,想讓我同意退婚。”
姜漫漫:“……”
“他卻不知道,我原本知道他有了新歡,是計劃退婚的,但那一幕活色生香,讓我又再次對他有了興趣。他那樣的頂級男色可不好找,我承認當時色授魂與,便也就這麼耗著了。”
姜漫漫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內情,輕輕道:“原來我誤會了他。”
慕容馨看著她:“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當時你也在場,看到了那一幕。謝聿珩也是倒黴,好不容易放浪形骸一下,沒把婚退成,反而把女朋友嚇跑了!”
她失笑,又帶了點好奇:“據說那一夜你們鬧得厲害,次日你鬧著要回帝都,他也顧不得還有婚約在身,直接請了公證律師,要和你結婚,後來怎麼沒成?”
姜漫漫指尖泛起涼意。
那一夜,她大醉一場,醒來卻在謝聿珩的懷裡。
謝聿珩當時的神情很憔悴,纏著她非要馬上結婚。
公證律師來了三個。
可他們神情凝重將謝聿珩請了出去,也不知道私底下說了什麼,謝聿珩再次進入房間時,臉色鐵青,滿眼怒火,氣得渾身緊繃。
“漫漫……”他遏止住那股憤怒,小心翼翼、近乎討好地對姜漫漫說,“結婚的事,先緩緩。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必用一張結婚證束縛……”
“那就不結婚了。”姜漫漫用被子擋住自己一身痕跡,語氣冷漠,“謝聿珩,我們分手。”
謝聿珩的臉,驀地蒼白!
逐夜號上。
姜漫漫與慕容馨對視:“我並不知道他為何又不肯結婚,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慕容馨優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揶揄:“往事不提,那現在呢?”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