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就是你!”桑芥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扶楹,厭惡之意溢於言表,似乎認定扶楹就是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
扶楹滿臉無辜,雙眉緊蹙,眼中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緊接著,她擺了擺手,指著桑芥,聲音滿是顫抖,好似遭受了天大的冤屈:“不是我,是你,你肯定是怕我揭穿了你的所作所為,故意冤枉我!”
桑芥冷笑一聲,沒理扶楹的話,而是看向墨言:“你找的是她吧?”
以前墨言也來過半山部落,卻從未出過問題,要說意外,那就只有這個被綠山帶回來的雌性,肯定是她的問題!扶楹心裡感慨,這蠶獸人還挺機靈的,腦子不錯。
墨言碩大的三角腦袋歪了歪,聲音帶著些戾氣:“揭穿桑芥的所作所為?”
扶楹像是來了精神,立馬嚷道:“昨天我在荊棘崖都聽見了!巫讓人害了綠山,就是為了綠山手裡的鮫尾裙!她清楚我知道真相,專門針對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把我和綠山都送到蒼山部落當貢品!”
這話一出,瞬間在半山部落掀起了巨大風浪。
獸人們交頭接耳,臉上滿是震驚與疑惑。
綠山手裡有一件波光粼粼的鮫尾裙,他們都知道,不過,巫就為了這個,要殺掉綠山??部落裡議論聲不絕於耳。
不過,始作俑者的桑芥一臉淡然,像是一個局外人。
反觀綠山,雙眼一翻,險些沒暈過去,要不是蒙攙扶著,她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她是麋鹿獸人,本身就不是個膽大的性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揭露桑芥,只會引火燒身!“綠山!這個小雌性說的是真的?”首領聲音沉怒,雙眼瞪得滾圓。
綠山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聽到桑芥冷嘲一聲:“首領,一個陌生雌性的話也能信嗎?依我在部落裡的身份,我需要搶奪綠山手裡的鮫尾裙?”
說完,她頓了頓,聲音更冷:“而且你們什麼時候見我穿過鮫尾裙?”
議論聲戛然,獸人們的目光又落到了扶楹身上。
相比於一個醜陋的陌生雌性,他們自然更相信巫。
眾人中,也唯有墨言心知肚明。
他淡淡掃過桑芥,鮫尾裙的事對他而言微不足道,他現在隻眼前這個雌性,到底是不是昨晚那個戲耍他的人?
思及此,墨言粗壯的腰身猛地躬起,猶如一張蓄勢待發的強弓,三角形的頭顱高高昂起,巨嘴緩緩張開,口中寒光閃爍的毒箭已然蓄勢待發。
扶楹原本舒展的眉尖瞬間緊緊蹙起,有些無語,自己正在這兒揭露真相、據理力爭,還大眾一個偉大的真相呢,墨言突然就要動手了?她眼眸半眯,眼底深處閃過一縷寒芒。
六星紋獸人了不起?仗著人多勢眾,蠻不講理,想給自己的情人出頭,不講武德是吧?
行,暴露身份也揍你丫的!墨言敏銳捕捉到扶楹眼底這一閃而過的冷意,心中陡然一動。
他猩紅的眼眸緊緊鎖定扶楹,目光中滿是兇狠與審視。
“呵”,一聲低沉冷笑從他喉間溢位。
昨晚那熟悉的感覺來了。
就在扶楹躍躍欲試準備隨時動手時,墨言卻出人意料地身形一轉,龐大的蛇軀迅速回縮,眨眼間變回人形。
他身姿修長,宛如標槍,猩紅的雙眼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著扶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