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螣轉身就走,背影在雨幕中凝成一道鋒利的剪影。
青鱗忍不住追了兩步,聲音輕的發顫,語氣十分艱澀:“螣阿哥……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螣眉梢一挑,搖了搖頭:“雖然阿母說過,讓我與你結契,但我從未同意過,所以,在我星紋破碎後,你們的舉動我也能理解。”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怪與不怪,青鱗,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得回去了,我的雌性在等我。”
青鱗怔在原地,望著螣遠去的背影。
他的步伐比往日更輕快,甚至帶著幾分少年氣,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雌性?原來離開了扶楹,他又找了別的雌性。
青鱗低頭看著掌心被掐出的月牙痕,笑容苦澀。
這時,一個上了年紀的雌性上前,站在青鱗身邊,望著螣離開的背影,枯瘦的手重重按壓在青鱗的肩上,指甲幾乎要陷進她的皮肉裡。
“青鱗,螣既然已經好了,那你就要抓住機會!”
“他是六星紋雷系獸晶的勇士,實力強大,有他的庇護,我們錫山部落就可以離開那個鬼地方,尋找一個更適合生存的領地,重建部落!”
“墨言已經是首領了,他不會一次又一次允許我們投奔蒼山部落!”
青鱗被掐得生疼,臉色蒼白。
她小聲道:“螣阿哥已經有雌性了,他從沒喜歡過我。”
老雌性氣得不輕,狠狠在她身上擰了兩下:“蠢貨!反正又沒結契,和誰在一起不行?”
“他獸母可是你的阿姑,就論這層關係,別的雌性就都比不上!”
“螣是個重情義的,只要你能懷上他的幼崽,他一顆心都會拴你身上!”
“青鱗,你是我們錫山部落的人,幹什麼事都得考慮到咱們部落!”
青鱗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出聲反駁。
她當初因為螣阿哥失去獸晶,星紋破碎,還被別的雌性強行結契,對他的苦難處境視若無睹,甚至還擔心他會跑到錫山部落來,要她接納他。
部落也沒在他最難的時候接他回錫山部落,現在怎麼有臉說這樣的話?*螣腳步匆匆,很快就回到了住處。
還沒進去,他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氣。
螣腳步一頓,正疑惑間,忽然眼前一暗,一塊辨不清材質的獸皮兜頭罩了下來,將他髮梢間的水珠截斷。
緊接著,一雙纖細柔軟的手穿過獸皮,力道輕柔給他擦拭著溼透的頭髮。
獸皮被掀開的瞬間,螣就看到蹙著眉尖看他的扶楹。
她狹長的眸子裡帶著嗔怒,紅唇輕抿,指尖還殘留著幾分溼意。
“門口的傘是擺著好看的?”她有些不高興,指尖卻仍細緻地拂過他髮尾未乾的水痕淋成這樣:“就這麼出去,不怕生病?”
螣輕笑一聲,墨綠的瞳眸中滿是愉悅,彎腰在她紅唇上親了一口。
扶楹半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著螣:“這麼高興?這錫山部落裡可都是你的舊相識,難不成是見著了以前喜歡的雌性?”
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畢竟螣以前不喜歡扶楹,即便強行結契,也可能喜歡別的雌性,就像清瀾一樣,不也有個青梅竹馬嗎?她倒不在乎這些,只是,還沒懷上幼崽,任務不能中途出意外。聞言,螣眉梢一揚,稜角分明的俊臉上帶著些笑意,伸手把扶楹攬入懷中,理直氣壯道:“你別冤枉我,我喜歡的雌性可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