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託著扶楹,將她背的更穩當了。
夜風穿過,捲起他泛白的長髮,心口獸晶缺失的那塊本該劇痛難忍,可因為背上隱隱傳來的溫度,卻又好似被填滿,沒那麼痛了。
*一路上,墨言都在前方開道。
他猩紅的身軀蜿蜒而過,散發出六星紋獸人氣息,震懾著周圍的野獸。
不過,他時不時回頭看向螣和扶楹,眼底的冷鷙晦澀卻愈發濃郁。
“嘔——”
一聲虛弱的乾嘔聲打破了林間的寂靜。
墨言不耐地側首,冰冷的豎瞳掃向尾巴上卷著的雌性——西杉。
她一路上都被迫保持這個姿勢,隨著他的遊動而顛簸搖晃,能忍到現在才吐,已經算是極有耐力了。
西杉臉色蒼白,手指緊緊攥住他的鱗片,指節都泛了白。
墨言眼底閃過一絲煩躁。
“忍著。”他嗓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已經快到了。”
“墨言……”一直跟在他旁邊的黑熊有些不贊同。
這正是歸的獸形,他背上揹著依舊昏迷不醒的蘭和墨木。
“等回了蒼山部落,解決了蝮涎的事,你也該成為首領了,雖說須得找蛇族雌性結契,但西杉肚子裡的幼崽也很重要,你明白嗎?”
部落生存實錄中,幼崽生來的天賦往往也代表著雄性實力的強弱。
不拘於幼崽是誰生的,只要天賦強,或是珍貴的雌性幼崽,都是部落的榮耀,就像是曾經的螣,只是墨山與別的雌性所生,但生來強大,就威脅到了墨言的首領之位,在扶楹不曾出現時,甚至墨言都要避其鋒芒。
“這個花花手段詭譎,誰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能治好螣。”
“一旦螣獸晶迴歸,實力恢復,墨言,那場面你想看到?”
“機不可失,回到蒼山部落後,你必須第一時間成為首領!”
“……”
歸在一旁喋喋不休,墨言猩紅的獸瞳裡滿是不悅。
他沉聲道:“螣已經說了,他從未在乎過首領之位。”
他要是還上趕著當這個首領,好像是在搶奪別人不要的東西似的。
“愚蠢!”歸叱罵一聲。
“你也看到了,那個花花身為巫,手段莫測,且對螣十分看重,若她真讓螣恢復實力,墨言,你覺得螣那樣張揚的人,會永遠甘居人下?”
“即便他不屑於這個首領之位,可一旦實力盡復,整個蒼山部落,誰還能違逆他的意志?你別忘了,當初部落的人對他如何吹捧!”
“與其等他被動掌權,不如你先一步穩固自己的地位!”
“蒼山部落首領的位置,總得有人坐!”
墨言聽著歸的話,回頭看了一眼揹著扶楹,眉目溫軟的螣,忽而輕嗤一聲,聲音淬了毒,近乎尖銳:“認一個汙濁血脈為子,螣憑什麼爭權?”
聞言,歸用複雜的眼神看向墨言。
你也知道那是汙濁血脈?剛剛不知道是誰爭來奪去,還要親自撫養這個汙濁血脈長大,愚蠢!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