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次的事,他也明白了。
他必須要更強,才能護住自己的雌性與幼崽。
白滄將情緒斂去,抬眸望向扶楹,靡麗的臉上綻開一抹饜足的笑。
他的幼崽。
他的雌性。
*趁著天光乍破的晴隙,螣和白滄利落收拾了東西。
扶楹懷裡抱著雪糰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蒼山部落。
這裡,只是她任務旅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驛站。
任務未竟,前路迢迢,任重而道遠。
她不會在任何一個地方長久停留,所為的,都是往後更好的生活。
墨言站在部落最高處,猩紅的眸子死死鎖住那道漸行漸遠的纖細身影。
他臉上滿是陰鷙,指節在巖壁上碾出斑駁的血痕,憑什麼螣能跟著她一起走?他為什麼總是比不上這個阿弟?墨言心裡既不甘,又嫉妒。
他不想輕易放棄這樣一個讓他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的雌性。
因為他很清楚,不會再有第二個。
歸走到他身後,看著遠去的扶楹幾人,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墨言的肩:“走了好,走了,部落才能安寧。”
墨言沒回頭,聲音沙啞道:“都交代過了?”
歸看著他,喉間傳出低低的嘆息,說道:“就算部落裡的族人們不說,訊息也早晚會傳出去,你別忘了,桑芥跑了。”
提及桑芥,墨言猩紅的眼底陰鷙更甚。
他手一用力,巖壁上的石塊就被捏成了齏粉。
“掘地三尺——”
“也要把她給找出來!”
*雨季才過了短暫的半個月,山路已經被徹底沖垮,隨之淹沒了。
“阿楹,咱們現在去哪兒?”螣在前面掃清橫躺在水面上的枯木,積雨順著樹葉從他硬挺的眉骨淌下,劃成了一條銀線。
白滄在及頸的積水中穩步前行,脊背上的肌肉繃出凌厲的線條。
扶楹坐在他背上,一手抱著糰子,一手隨意撥開從樹上垂落的藤蔓。
聽著螣的詢問,扶楹半眯起眼,陷入沉思。
七個獸夫,白滄和螣暫且不提,澹月遠在千里之外,契紋都感應不到,清瀾在霜原部落,雖然她想攻略一下,但興許他們人還沒到,流言蜚語已經傳遍整個雪原,無疑是在給對方招惹災禍。
雖然她不怕,但霜原部落的族人,必然不會歡迎他們。
這麼貿然前往,只會引來清瀾反感,甚至拖延攻略進度。
拋開這四個不提,另外三個……
扶楹手垂在身後,指尖輕輕撫過腰間那道最熾熱的契紋。
她狹長的眸子眯起,現在距離她最近的一個,應該是鶩吧?螣轉頭時,剛好看到她的動作,遊曳的身軀一頓,蛇尾猛地收緊,墨綠的瞳眸裡帶著危險的訊號:“你答應先給我生幼崽的!”
說話間,掃過她腰間展開羽翼的赤金大鳥,話裡是壓不住的酸氣:“現在去找那隻鳥,等他纏上來,我還能排得上號?”
儘管鶩的遭遇同樣悽慘,但他毫不懷疑,他是否會回心轉意。
扶楹低笑一聲,指尖在契紋上輕輕一敲:“怎麼?你怕比不過他?”
螣眉頭倒豎,冷笑一聲,剛欲開口,又聽扶楹說道:“他離的最近,也更適合‘偶遇’呀,對不對?”
她倒是真想會一會,這隻被折斷了羽翼的兇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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