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所謂的大祭司還是沒跑掉。
倒不是扶楹非要他的命,而是部落獸人們群起而攻之,沒讓他跑。
風吟部落,屋舍。
扶楹坐在石桌邊上吃著蔥油雞,當然,這是新做的。
她的目光落在細嚼慢嚥的風吟身上,晨曦穿過帳篷的縫隙,在他銀白的睫毛上碎成星子,每天早上看到這麼一張臉,心情都能好一百倍。
她忽然想到什麼,眨了眨眼:“有沒有興趣跑一趟?”
怕風吟拒絕,又接了一句:“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花種,或許教給這些墮落獸人釀酒,再輔以花種,他們就能自給自足?”
風吟抬眸看向扶楹,緋紅的唇勾起一抹極淺淡的弧度,聲音漫不經心:“只是獸神遺棄的墮落者,這麼關心做什麼?”
“我不關心他們,我關心你。”
“都是要離開荊棘崖的,難道風吟部落你就不管了?”
“騙子是沒了,但獸人們失去了壓制反噬的東西,往後日子更難過。”
“再說了,你難道對那些藏著的獸晶不感興趣?”
扶楹說的有理有據。
風吟一頓,掀了掀眼皮,琥珀色的眸子裡流轉著光澤,聲音透出些慵懶的味道,尾音拖得很長:“你都這麼求我了,那就去吧。”
扶楹聽著這傲嬌的話,嘴角一抽。
還真能裝,明明連發梢都透著雀躍,還偏要擺出這種施捨姿態。
當天,扶楹和風吟就離開了部落。
據大祭司交代,他的所有東西都藏在猿族遺棄的山洞,平時很謹慎,沒讓任何人跟著,生怕自己賺取獸晶的手段被人給偷學了去。
猿族山洞和風吟部落有些距離,路上就需要兩天。
夜晚,肆虐的沙暴延緩了兩人的速度。
扶楹遮著眼,說道:“找個地方休息吧,等風沙停了再走。”
“好。”風吟轉頭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下,拉著人往一處巖窟走去。
等架起火堆,風吟道:“我去狩獵,馬上回來。”
扶楹點了點頭:“你去吧。”
話落,風吟卻沒動,扶楹轉頭看向他,卻在捕捉到他的凝視時愣了下。
那目光,是雄性出門狩獵,面對需要保護的雌性時特有的警惕與牽掛。
這麼想著,扶楹不由輕笑,看來,風吟在心裡已經隱隱把她當做自己的雌性了。
“我沒事,你去吧。”扶楹朝他彎了彎唇,笑得嫵媚。
她也不是什麼需要保護的普通雌性。
風吟頓了下,銀髮如流雲般拂過石窟,修長的身影轉瞬被風沙吞沒。
風聲漸歇時,風吟折返,只帶回來一隻食草獸。
扶楹微愣,看向風吟:“你吃過了?”
風吟沒答,指尖寒光閃過,鋒銳的利爪精準剖開獸腹,剝落的皮毛完整得能當毯子,鮮紅的肉塊還冒著熱氣就被遞到了她面前。
扶楹眨了眨眼,接過處理乾淨的食草獸,架在火堆上炙烤起來。
調料均勻鋪灑,很快就傳來了濃郁的香氣。
扶楹隨意撕下一條烤得金黃的獸腿,啃了幾口,把剩餘的烤肉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