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須臾,風吟似笑了一下,他微微側頭,龐大的身軀纏繞扶楹,輕聲細語,冷然的氣息平添幾分壓迫感:“是為了活。”扶楹頓了頓,抬手摸了下風吟毛茸茸的耳朵:“還好,你活下來了。”
風吟整個僵住,下一瞬,周身雪白的發毛聳立,喉嚨裡發出低沉咆哮。
“生氣了?”扶楹想了想,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上前把紗布扯開一條縫,找到風吟的嘴,往裡面塞了一顆剔透的糖。
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風吟周身光芒閃爍,輪廓漸小,化作人形。
“這是什麼?”風吟舌尖輕抵,把嘴裡的糖頂了出來,聲音疑惑。
扶楹眉眼彎彎,似能驅散陰霾:“糖,苦的時候多吃點,也就甜了。”
風吟垂眸看著手裡的糖,冷笑一聲,丟到沙土中。
他道:“看來荊棘崖上,獸人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變。”
扶楹順勢問道:“你剛剛想問荊棘崖上的事?麼?”
風吟修長的身軀一頓,聲音平靜道:“不”
話落,風吟不假思索,利落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部落走去。
他身姿挺拔,腰背筆直,儘管雙眼蒙著白布,失去了視覺,可每一步都走的精準,沒有絲毫猶豫。
扶楹回眸看著他的背影,須臾,喊了聲:“等等我!”
*回了部落,獸人們個個精神抖擻,已經準備外出狩獵了。
風吟視若無睹,絲毫沒有作為首領該有的關切,那些獸人們在他眼中似是透明的,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未曾給予,旁若無人地回了自己的住處。
扶楹緊隨其後,看著獸人們拘謹的目光,半眯起眼。
她剛要離開,忽然被人喊住了,轉頭看去,正是奔狼。
“什麼事?”扶楹神色狐疑。
奔狼撓了撓頭,往風吟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為難道:“小雌性,馬上就是大祭司來賜藥的時間了,首領一直不外出,我們上交不了足夠的獸晶,這一次大祭司肯定不會給藥了,你能不能幫我們勸勸首領?”
扶楹蹙起眉尖:“大祭司?什麼意思?”
奔狼一愣,這才想起來,扶楹不是墮落獸人。
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說道:“反正,反正你幫我們勸勸首領吧!沒有藥,首領也不一定能抗得過!”
說完,獸人們離開了部落。
扶楹神色微凝,這荊棘崖下果然有秘密,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她回了風吟住處,他正躺在骨床上休息,輕緩的呼吸聲響起,整個人閒適自在,完全看不出背後還有什麼大祭司在以藥脅迫。
扶楹也沒打擾他,在石桌邊坐下,沖泡了一碗泡麵。
霸道的香味席捲而出,似泛著油光,勾的人饞蟲大動。
就在這時,風吟低啞且帶著幾分慵懶與不悅的聲音驟然響起:“在我的住處弄出這種氣味,你是嫌命長了?”
扶楹嘶溜了一口面,看向風吟,含糊不清地說著:“你要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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