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窟中來

第92章 越過此山,既見泰山

黑袍人靜靜矗立虛空,一條條泛著銀光的鎖鏈繞著此人身軀周邊井然有序地纏成一個球形,緩緩似水流動,這條鎖鏈的鎖頭雕以張開血盆大口的銀蛇形象,分外猙獰可怖。

鎖頭緩緩“流動”,面向眾人的那一剎那,依稀之間,像是在呲牙咧嘴。

眾人心頭一沉,怎麼也沒有想到,唐武的示敵以弱,趁著黑袍人倒向地面,重心失衡的那一剎那恰到好處的適時出刀,本來處心積慮的必殺一局,竟然在這條鎖鏈出現後,功虧一簣。

黑袍人不由“嘖”了一聲,還是有些小瞧白衣少年了。

事實上,方才那般幾乎是窮途末路的情況,最後決定讓這位黑袍人決定祭出這條殺手鐧的,並不是唐武那分寸與時機拿捏極好的刁鑽一刀,亦不是唐糖襲向心窩的背刺一劍。

而是少年人看似無足掛齒,平平淡淡舉起來的那一隻拳頭!

黑袍人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那般懼怕少年的拳頭,以至於在少年那一拳頭縈繞了金光之後,不得不放棄了與之正面搏殺的想法,幾乎下意識就剎那祭出了銀蛇鎖。

所幸這條鎖鏈之中,有了被某位山巔大佬掠來一頭可在天空暢通無阻的成年翼蛇之精魄,抽其一身筋骨,澆築以最是鋒利的鱗甲銀,揉雜錘鍊在一起才堪堪成型的長長鎖鏈,不負眾望。

黑袍人瞧著正抱著手臂,滿臉痛苦神色的可憐斗笠男子。那條臂膀上,血肉翻卷,露出其內的森森白骨,觸目驚心。若是不出意外,此人性命就要連同這條胳膊就此交代在這裡了。

至於倒在地上的年輕女子,黑袍人如今提不起多大的興趣了,因為幾番攻伐下來,黑袍人就是瞎子都能看出年輕女子重力不重輕,走得完完全全就是在力氣上求勝的路數,而忽略了自身速度。

因此每次圍攻,女子的劍總是姍姍來遲的那蓋棺一劍,若是沒有旁人配合拖延,相信女子很難遞出那一劍了。

黑袍人望向那座被少年人生猛砸出的深坑,這白衣少年才是黑袍人目前最為關心的。

細細體悟一番,黑袍人又不放心地臨近深坑,仔細感受其中的氣機波動。

應該…死掉了?

黑袍人忽然覺得有些可惜了,擁有這麼一副好筋骨的少年,若是拜託那位為自己制煉了銀蛇鎖的老祖,說不得就能連同少年的這幅軀殼神魂也打入其中,成為另類傀儡,供自己隨意驅使,倒也不錯。

“拿命來!”

唐糖瞧了眼深坑,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見,可謂是深不見底。她又望向自己的哥哥,右臂鮮血淋漓,不斷向外淌血,血流如注。

她一張俏臉梨花帶雨,提起重劍,猛一擰身,就是一劍劈下。

這一劍竟是比先前那兩次刺心一劍來得還要迅猛。

齊浩然輕輕嘆息一聲,可惜了。

如此一劍卻被黑袍人微微側身躲過。

一手抱住右邊臂膀的唐武緊緊環住手臂動脈,不然不說自己胳膊保不保得下來,自己能否活著等來支援都是兩說。

他猛然抬起頭來,幾乎是吼道:“小糖速退!”

黑袍人納於蒙面絲巾後的嘴角一咧,一抹銀光乍現。

劈啪作響之間,只見這抹銀光就要鑽透年輕姑娘的心口。

唐武雙眼剎那充滿了血絲,臉龐漲成了紫紅。他迅猛掙扎著起身,但是血液因此供給不足,眼前忽然一黑,差些一個趔趄就此倒地。

正是這一剎那的功夫,唐武失去了拯救妹妹的先機。

那抹銀光乍然出現在唐糖心口。

唐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緩緩回頭,向自己的哥哥嫣然一笑。

哥,再見啦?

努力想擺出一副慷慨就義模樣的小姑娘其實不知道,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唐武呼吸粗重,一雙通紅的眼珠子死死盯著那一襲黑袍。

黑袍人仍舊若無其事,指尖微挑,銀光劈啪一聲,去勢再進一步。

齊浩然一拍腦袋,大喊道:“還不出來英雄救美啊!?”

深坑之中,霎時躍出一道白影,轉瞬之間來到一臉茫然的唐糖身後,一手環住小姑娘肩頭,便朝著身後猛然一擲。

與此同時,白衣少年渾身上下流溢著紅黃兩道熒光,不停遊走於周身各處。

他與如約而至的黑袍人再次互換一招。

黑袍人一拳筆直擂向白衣少年,拳上罡氣粗壯,有寸餘長,又有銀蛇鎖如影隨形,雕有鱗光閃閃銀蛇的鎖頭,若一條張開血盆大口的銀蛇,猙獰可怖。

而白衣少年則是一腳踢去,又有紅黃二氣流轉其上,纏繞翩飛。

拳頭與少年人一腳對撞在一起,竟打了個勢均力敵。

唐糖一張紅彤彤的小臉上有了些許喜色,但又驀然沉寂下去,滿是擔憂。

因為白衣少年雖然在與黑袍人的肉身相抗之中,打了個平手,但是之後卻有銀光乍現。

少年不出所料地斜飛出去。

齊浩然以手扶額,得嘞,這哪裡還是什麼英雄救美啊,這分明是一記再標準不過的狗吃屎嘛。

就是大鬆一口氣的唐武,若不是有猶如心頭陰霾的黑袍人在,此刻估計都會差點笑起來。

黑袍人亦步亦趨,巨大兜帽下藏匿起來的臉上其實正噙著一絲絲笑意。忽然之間,這個“黑袍人”化作點點幻影,徹底消散。

李清源心下預警,周身紅黃二氣流轉,自被自己砸出第二個大坑的地面之中掠出,一記老拳,順勢遞向自己的身後。

忽然出現在少年身後的黑袍人雙肘交叉於胸前,抵住了少年人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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