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泡著邊與一旁正在看書的丈夫商量著小姑子嫁人,他們要隨什麼禮。
“聽說西北軍區那邊冷,要不你幫我換些毛線來,最好是紅色的,我織一條厚圍巾給她。”楊蔓蔓提議。
她的編織手藝,是一等一的好,也是最能拿得出手的。
紅色圍巾,趕得及的話,可以在小姑子結婚那天送給她。
“這個可以。”顧雲庭合上書附和,摸了下水溫,涼了下,又拿了早就裝滿了熱水的暖水壺小心加了下,邊道,“明天我給你帶來毛線,我再跟工友們換些票。”
那邊需要什麼,他們也不知道,但總歸票多一些,想要什麼,都可以買,至於錢,爹孃肯定不會虧了小妹的。
確實,隔壁正屋,屬於顧老爹和姚春花的房間裡,一盞蠟燭也在亮著。
姚春花藉著蠟燭的光,正在穿針引線,做著棉衣,裡面是今年攢下來的新棉,她做得很認真,偶爾抬起頭看一旁同樣在忙碌的老頭子,唸叨著,“聽說西北那邊,比咱們南方冷多了,到了冬天還是下雪,冬天溫度經常是零下十幾度,二十幾度,也不知道寧寧去隨軍後,受不受得了。”
畢竟,閨女打小被他們寵得有些驕,吃不了苦,當然他們也捨不得閨女吃苦,就是有些擔心。
當孃的心底,一想到養大的女兒要嫁人,去更加艱苦,自己又看不到的遠方,心底總是有些不踏實。
這不,這棉衣就是為顧嘉寧做著,裡面塞了多多的,厚厚的新棉,想著趕在閨女隨軍前做好給她,這樣到了西北那邊,也不至於被凍到。
正在盤算著家裡錢和各種票的顧老爹也抽空回道,“是啊,不過這是閨女選的路,澤錫小子也是個好的,咱們得支援,你那邊儘快把棉衣做好,咱們到時再多給一些錢和票,尤其是棉花票,這棉衣,棉褲,棉被都是需要的,等她到了那邊,需要了也可以自己置辦。”
家裡存款大概有1000塊多一點,顧老爹琢磨著分成五份,四個孩子和他們老兩口各一份,再從他們這裡拿個100,湊夠300塊錢給閨女。
顧老爹說了自己的想法,姚春花點頭贊成,雖然他們疼閨女,但是是哪個兒子也是好的,他們的利益不能動。
想著,她手下動作更快了些,但針腳依舊綿密。
西廂房裡,蠟燭的光,映出躺在床上坐月子,包裹得嚴實,額頭上還扎著頭巾防風的蘇苗,她正溫柔看著正在給兒子換尿布的丈夫顧雲南,同樣說起小姑子結婚,他們要隨禮的事。
蘇苗對於小姑子的印象,不好不壞,雖然小姑子比較驕縱又作,顧家人,包括她丈夫對小姑子是寵上了天。
但蘇苗並不嫉妒,自從她嫁過來後,顧家人對她很好,和重男輕女的孃家,有著天壤之別,哪怕是又嬌又作的小姑子,在她最初嫁過來,看她瘦瘦小小的時候,也給了她不少吃的和衣服。
所以,現在小姑子結婚,只要她和丈夫有的,也不吝嗇給。
就是,還沒分家,大多數錢和票都在中公,不過也沒關係。
“明天我不上工,去山上走走,看看能不能打到一些獵物,如果能的話,悄悄帶回來,讓娘熏製,到時小妹去隨軍可以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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