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可以。”李桃花一口答應。“娘,你想什麼呢?”秦徽音比劃了唐逸笑的身高。“他才九歲,這點身高,你當官府的人都是傻的嗎?”
唐逸笑憋紅了臉,惱羞成怒:“我已經長大了。”
“是是是,九歲了,長大了。”秦徽音隨口應付。“現在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情,而是官府的人收不收。”
“我會把這個錢賺回來的。”唐逸塵正色道,“這筆錢算我借的。”
“塵哥,還是那句話,這是全家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這筆錢應該從公中支出。”秦徽音說道,“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們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好好準備科考,別分心。”
李桃花瞪她一眼:“就你大方。”
“娘……”秦徽音抱著李桃花的胳膊搖了搖。
李桃花頓時妥協,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現在你翅膀硬了,全家都聽你的,我也只能聽你的。”
“娘疼我,我娘最好了。”
今日剛在官衙門口看見修水壩的公告,下午就有衙門派出來的工部官員挨村通知這件事情,讓各村的村長儘快統計每家每戶的上工名單。
衙門的人剛走,村長就召開了全村的大會。
秦徽音從穿過來到現在為止,還是第一次看見全村的人集中在祠堂外的院子裡。
村裡的長輩們站在c位,男人們繞著院壩站了一圈,女人和孩子在他們的身後。
“你們應該也聽見官爺們說的話了,我就不重複了,該幹嘛幹嘛,都積極點,別讓我還要挨家挨戶地催。”村長威嚴地說道。
“村長,我們家就一個壯勞力,他要是去修水壩,那家裡的活兒誰幹啊?”林氏滿臉的不樂意。
“我兒子和兒媳婦剛成婚,突然要去修水壩,那不是讓小倆口長期分居兩地嗎?我什麼時候才能抱孫子?”
“不過有三百文,還是很不錯的。”
“你就是眼皮子淺。三百文能幹啥?咱們真想賺錢,為啥不去城裡找個活計幹,難道連三百文都沒有?”
……
“行了,別吵了。”村長怒喝,“現在不是讓你們商量,而是通知你們。這是衙門決定的,只能執行。”
“塵哥兒,你爹的腿傷沒那麼快好,你們家只有你年紀大點,這活兒你能幹?”一個漢子幸災樂禍。
“先不說塵哥兒也只有十四歲,就他一個文弱書生,這種活兒怕是幹不了吧!只不過,要是不幹的話就得給銀子,你們家欠著一屁股債,應該沒銀子拿出來。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幹了。塵哥兒,到時候哥照顧你。”
村長蹙眉:“距離科考可沒多少時間了。塵哥兒,你怎麼決定的?”
唐逸塵淡道:“我還在考慮。”
秦徽音看了他一眼。
這人真是狡猾。
如果這個時候他說願意付銀子來填補這個名額,村裡的人又得說一番陰陽怪氣的話。他們會說什麼臺詞,她差不多能提前預知。他為了耳根子清淨,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其實只是不想成為話題的中心。
“村長,我這個年紀了,又是個老光棍,這樣的活兒我可幹不了。”唐三爺說道,“我給錢吧!”
村長點點頭:“稍後來找我,我來記錄。其他人抓緊時間商量,商量好了來找我。塵哥兒,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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