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麼條件才能請動你?
閬九川看著這滿頭白髮的老太婆,目光譏誚地劃過她脖子上戴著的一串隱有禪意的佛珠,她能看出來,那是經過大師開光加持過的,有些念力。
“手裡拿一串,脖子掛一串,老太太你是虧心事做得太多,只能靠常年禮佛才能安自己的心了?不,或許該說怕這詛咒落在你身上?”
白老夫人的老眼一縮,薄而添了皺紋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眼中隱有怒氣勃發。
閬九川看出來了,道:“看來你應該是對詛咒一事心中有數的,只是不敢認,或者說,你無能為力。所以你這些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女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現在該輪到你的孫輩們了。”
她看向已經昏死過去的白京松,嘴角也滲出血來,冷笑出聲。
“大師,您是出家人,不能見死不救啊。”馬氏膝行上前,雙手去拉閬九川的手。
閬九川避開,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我不是出家人,更不是佛門中人,我只是個修行者。”
白老夫人嘴角抽動:“我問的是,你要什麼,才能請動你?”
跟她狂?閬九川帶著鶯兒的怨魂就走。
白老夫人臉一沉。
馬氏怒吼:“娘,有你這麼求人的嗎?”
她扭頭看向已經昏死過去的白京松,又尖叫一聲,從地上踉蹌地爬起,追了出去:“大師,大師……”
左兗道:“祖父,祖母,詛咒一事非同尋常,如果不將此咒解除,白家必定雞犬不寧,血脈斷絕。寧兒已經一腳在鬼門關,小松亦然,你們知道什麼,理應一五一十地說了。”
白老大人神色頹然:“都是報應。”
白老夫人眼神一厲,盯著他。
“孩子們都走了,就剩我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一把老骨頭已經行將就木,不如也跟著上路,也有個伴。你要捂,就捂著吧。”白老大人走到孫兒床前枯坐著,眼裡生出一絲決絕。
白老夫人心頭一顫,看著素來疼愛的孫子面若金紙,老眼滲出些淚水,對左兗道:“你叫她回來,我有話說。”
左兗走了出去。
閬九川此時對那鶯兒的怨鬼說了幾句話,眼角餘光瞥到左兗追出來,哼了一聲,在左兗開口時,就道:“世子爺,我勸你別開口求情,我是大姑娘,你那小舅子做的又是那種噁心腌臢的破事兒,讓我動手,沒得穢我道心。”
是穢,不是毀!
她乾乾淨淨的黃花大閨女,去治這陽亢不落嗎,沒作惡的話可以,作了惡還讓她治,她嫌腌臢!
況且,陽亢不落而已,又不會死,頂多持久太久就爆筋,以後……
呵呵,以後他會懷念今日的高舉不下的!閬九川眼中劃過一絲惡意。
縮在小九塔內的將掣看她一肚子壞水,捂緊了自己小虎子,此女太壞,保根要緊。
左兗看閬九川渾身帶刺的,再不見之前在公府裡的好修養和好說話,而是像個鬧脾氣的小孩似的,覺得頭痛不已,好聲好氣地道:“大師,是祖母有話要說,你不看小松,也幫幫內子?”
“世子爺!”馬氏尖叫。